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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在这里提前放了二三十两银子,反正是计在他账上,今日但凡少吃一口都对不起自己为找这厮费的这许多劲儿!夏宵在心里恨恨地想。“没了就没了呗。反正都是身外物。”谢随笑道。
正埋头啃猪肘子的夏宵抹了抹嘴角的油花儿。
“安之,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你知道现在盛京都成什么样子了,那些人背后都怎么说你?”
堂堂一国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其位却不谋其事,整日做甩手掌柜把事情全丢给下面人,自己个儿在这醉生梦死,浑浑度日,实在不像话。
“不关心。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说什么与我何干随他们去。我只要有我的酒喝就好。今日愁有今日酒,明日愁有明日酒。”谢随说。
“你振作一点好不好!”
夏宵猛地揪住谢随衣领摇晃起来,摇一摇,摇匀了好像这醉鬼就会清醒过来似的——
酒楼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砰的一声,原本热热闹闹喝酒吃菜的人全都停下了筷子,下意识扭头朝门口望去。在柜台后头摆弄算盘的老板也是一惊,但他这可是开门做生意的,搓了下手,连忙笑着迎上去。
“官爷,您今个这是来喝酒还是……”
为首的是个穿衙役衣裳的小吏,一把搡开笑眯眯的店老板,“官差办事,容得你多嘴人就在这里面,搜!”
一群衙役乌泱泱冲进来,很快就从二楼雅座押了个人下来,胖乎乎的,有张温和的脸。谢随眯了眯眼睛,那个被押下来的人他有点印象,好像是礼部司员外郎,不是姓柳就是姓夏。
那人扭着胳膊挣扎了一路。
“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柳大人,我们奉命要抓的就是你。”
为首那小吏说,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往柳员外郎肚子上来了一拳,柳员外郎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背弓的像个虾米。若不是身后还有两个衙役架着,只怕他当即就要跪倒在地上了。
酒楼里鸦雀无声。
“可我,可我什么都没做——”
“贵人多忘,柳大人,那本差提点你两句好了。今日朝会上,宋大人提议泰山封禅的时候,你是不是扯动了两下嘴角?你对朝廷,对陛下心怀不满!”
“那是微臣昨晚用膳时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生了口疮有些难受,并不是对宋大人,更不是对陛下心存不满啊!”
“这话你留着在狱里再说吧,这个带走!”
“微臣真的是冤枉的……”
门外,声音戛然而止。那位柳员外郎不知是被堵上了嘴,还是被打晕了。
渐渐的又有人开始说话交谈,但方才的那股热闹劲儿却是没了。心有余悸。
“假公济私。”夏宵轻轻说,这位柳员外郎和宋罂不对盘不是什么秘密。
谢随点了点头。
夏宵放开了谢随的衣领。烦躁地挠了挠头。
“我今天来找你是来道别的。我打算离开盛京,随便找个乡下地方去养老了。如今又是窝里斗,又要打仗的,这一天天的,说实话,我倒开始怀念起公主掌权的那段时间了。虽说封了城日子也苦,但是公主掌权的时候至少不会过得提心吊胆。你看看这屋里的人,哪个是没在发抖的?这样下去,谁知道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自己头上了。”夏宵说。
如果她能听到这话,大概会高兴吧。谢随想,可惜,她听不到了。
谢随望着外边的街道,突然说:“我昨日又去法云寺敬香了。这个月里去了几次不记得了,只是那里的住持已经记下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