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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才是人之常情。情发自心。朕问你,忠心的‘忠’字怎么写?是一个中,底下一个心。有情有义的人才会有忠心。有情有意是好事呐。总不能人人都和那宋罂一个样子吧——不过他这次的确是乱了手脚,连那点家事和国事哪边才是要紧的都分辨不清楚,也该给他提提醒了。下不为例。”“奴才明白。”
窸窸窣窣,衣料与树叶摩挲,有人抬手拨开枝条,自树木丛生的碎石小径中穿出。
“陛下,您前面交代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那人抱拳行礼道。
布衣草鞋,斗笠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瞧见一张嘴和线条分明的下颌。王公公知道这人是冯重曜手下的心腹探子,不知道真名叫什么,反正大家都叫他阿芒。想来两人接下来要谈的都是些机要秘事,他留在这里不合适。王公公后退半步准备回避一下,却被冯重曜出言叫住了。
阿芒说:“万俟满惨死于青阳之手的消息已经传到万俟闻的耳朵里了,果然如您所料,他没多少犹豫就答应了我们开出的所有条件,正式的结盟书再过两日估计就能送到盛京了。”说着,又从袖中取出一只卷轴恭敬递上,“这是陛下吩咐属下去查的,名单在此,请您过目。”
王公公站的近,冯重曜展开卷轴时他有意无意瞄到了一眼。那上面写的全是大臣的名字,密密麻麻——都是过去和冯重明关系近的官员。王公公立马垂下眼睛,不敢再看。帝王命人搜集这个还能做什么,兵痞闹事的事情好不容易安稳了下来,只怕不多久,这盛京城中就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有人即将高升,有人……即将血染长街。
“你做的很好,”冯重曜随手将那卷轴扔到王公公怀里,“交给宋罂。之前他信誓旦旦来信和朕说不出三日就能拿下盛京,结果倒好,他被一个姑娘家困在自家宅院里困了三个多月,这笔账朕还没有和他算。你告诉他,这是朕给他将功折罪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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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从城郊回府后,谢随便病倒了。病来如山倒。他这一病就病了两个多月,一天从早咳嗽到晚,太医来看了,只说是寻常风寒。可吃了药就是不见好,大抵是心病的缘故。转眼便到了秋天,好不容易能下床能照常上朝了,这人却一出衙门就不见了踪影。不在衙门里,长公主府里也没人。夏宵沿路找了足有半个时辰,总算在平康坊的一处小酒楼里找见他。
这才散衙半个时辰,那人就已经喝醉了迷迷糊糊趴倒在靠近门边桌上,一提到他,店小二一甩手巾很是嫌弃,“你认识他是他的朋友不能喝就不要来外边喝酒!这人也不知道有什么毛病,一天不落地跑我们店里喝酒,喝两杯就醉倒在那里,睡到打烊才走,多难看,又不好赶走他,你说这不是故意妨碍我们做生意么!”
“是是是,我代他赔不是,”夏宵好脾气应道,扭头正好撞见后面有个小子偷偷摸摸冲谢随腰间的荷包伸手,他吼道:“喂!你手往哪里伸!”
那小贼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收手朝外跑开了。
酒气,又混合着寺庙里檀香的味道,怪异的组合。这人最近酗酒就算了,难道还在庙里宿下了?不然哪来这么大味。夏宵皱着眉抬手在鼻子底下呼呼猛扇,动静不小,谢随总算清醒几分。他抬了一下眼皮,挥手,赶苍蝇似的,含糊不清道:“怎么……是你。你,你来做什么?”
那嫌弃的语气,好像他眼前站着的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夏宵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你该说还好是我!不然你早就被方才那个小毛贼给偷光了。”夏宵拽了椅子过来重重地坐在谢随旁边,抬手又叫店小二上了两碗清茶和一大碟卤菜还有一大只卤猪肘子。
他方才问过那店小二,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