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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劝我该放下过去,好生向前看。”“你是该放下了。”夏宵顿了顿,“就是为了她,你也不能这样由着宋罂胡闹下去了。”
谢随苦笑两声。
是啊,她这么在意盛京这个地方,若是泉下有知,肯定不愿看到这番景象。
她已经死了,除了替她守好她生前所钟爱的这座城和这里的万家灯火,他还能为她做什么呢。
——
深夜。
孤叶城西小院里却是灯火通明。
稳婆郎中奶娘都是一入秋就提前备好的,除了冯妙瑜自己找的,还有几个是荣夫人推荐过来的。虽说是亲姐弟,周明到底是个男子在里面不方便,早早就被撵到隔壁邻居家里了。
冯妙瑜也是头回知道这女子生产从发动到生出来竟然要这么长时间。
早上刚刚发动时还只是轻微的阵痛,连往常来月事都不如。那时她还有精神和周明打趣儿说说笑笑,按郎中的建议吃东西补充体力,等到了晚上,痛得越来越厉害,疼痛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看那几个稳婆越来越严肃的脸,都说女子生产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她忽然就紧张起来。
太痛了。
痛到简直想死。
可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可怕的是若是没熬住该怎么办?想她辛辛苦苦努力了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新身份新生活,难道就这样轻易的死掉?
眼前浮现出自己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的场景,乳白的帷幔,底下的人像个漏水的水囊,血淅淅淋淋地流着,漫长到好像永无止境,于是那疼痛也是永无止境的。
人们说话的声音远远飘来。
“小娘子真可怜……还这么年轻呢,就
这样死了……”
“谁说不是呢……”
“可惜了,人生才开始呢……”
……
想象中的场景过于逼真,她哆嗦了一下,知道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不可能说不生就不生了,但她就是怕的不行。
冯妙瑜忽然就崩溃了,叫道:“我不想生了。我们不生了好不好?”
也不知道谢随眼下在做什么。也许忙着花天酒地,也许正在呼呼大睡……早知道这么遭罪,就该在十个月前谢随拉她做那事时一枕头捂死他,也省的有后面这一摊子烂事了!
几个稳婆都忙着准备接生,她这一嗓子把一旁的榴红和守在她榻边的福婆都吓了一跳。
榴红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一下子就乱了方寸,那帮着冯妙瑜按摩手脚的福婆却温柔地笑了笑。
“可是这会儿疼得厉害娘子莫怕,吸气。这就是快生了。娘子这胎一定会顺顺利利的。我出门前替娘子拜过送子娘娘,送子娘娘和我说娘子这胎母子平安,送子娘娘金口玉言,绝不会有假。娘子这胎是足月,何况方才稳婆不也说了娘子这胎胎位正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娘子只管放松心情,一会稳婆让娘子用力娘子就用力,让娘子缓着娘子就缓着,一定没事的。”
这位福婆是荣夫人特地安排的,福婆不会接生,却都是顺利生育过的妇人。一来能让初产妇沾沾她们的福气,二来这时候稳婆忙碌,难免有不周到估计不上的地方,有个经验丰富的人在身边也是好的。
荣夫人找来的这位福婆生的面容白净祥和,说起话来也温温柔柔的,听她讲话有种儿时听母亲唱摇篮曲哄孩子睡觉的柔和感,冯妙瑜的情绪一下子就被安抚下来了,甚至还有点想哭,但这个时候她哭不出来,只能吸吸鼻子。
“时候差不多了,先扶娘子起来吃药吧。”
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