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24/52)
多麻烦,但京中也多了好些流言,说来说去,都是她身体不好,以及到底小门小户出身,上不了台面——眼瞧着出息的继子不在,她合该趁机外出走动,好生经营联系,稳固自己的地位才是上策。可她倒好,一直窝在府中不敢见人。
如此,不是上不了台面,是什么。
若是他们精心教养出的贵女,绝不会如此蠢钝。
说到底,不过是眼见着从她这里寻不到算计利用的机会,恼怒不悦罢了。
莺时并不在意,伯崇却不免冷笑几声。
这些鬼祟心思,早有一天……
且等着吧。
一晃眼就进了腊月,天连着阴了好些时日。
清晨,伯崇起床,照旧没让人伺候,自己洗漱完,往鹤宁院去,给莺时请安。
鹤宁院一直都是镇国公府老夫人的院子,从伯崇的祖母去后,就一直空着,而他娘更是走在了老人家前面,直到莺时入主,才再次有了主人。
里面一应装饰都应和着上了年纪的人的喜好,莺时虽不在意,但伯崇惦念着,张罗换了好些。
“国公爷。”
一应侍候的婢女和婆子先后见礼,不敢有丝毫逾钜。
自伯崇袭爵,成为国公,府中好些婢女都生了一步登天享受荣华富贵的贪念,可这大半年来,一个个的都被伯崇给发落了。
府上的夫人虽然不怎么爱管事,可无奈国公爷不喜,一群人便就老实下来。尤其是……
最近外面的流言多多少少也传进了府里,都说……国公爱男色……
“母亲在做什么?”伯崇问。
“夫人正在偏厅看书。”婢女答,忙在前带路。
一路到了偏厅,正厅正在摆弄桌子,显然是在为早膳准备着。
“母亲。”伯崇微微垂首见礼。
“坐。”莺时抬眼看了他一眼,说,“瞧这天气,大约要下雪,记得带好氅衣。”
“好。”伯崇很是喜欢她的关切,闻言抬袖看了眼自己今儿个穿着的衣裳,笑问,“母亲觉得我穿哪件氅衣更好些?”
闻言,莺时倒也认真思量起来。
伯崇的衣裳都是她过目置办的,氅衣做了好几件,样式大差不差,不过是布料颜色,还有些细微不同罢了。
比如,有的用玉扣,有的则是金镶彩宝等。
伯崇笑看,只觉心中暖意融融。
“便穿那件白色玉扣的吧。我记得那件镶的是白狐皮毛,倒也配你这身衣裳。”莺时最后道,伯崇今儿穿的外裳是浅蓝色,配白色极好。
“好,听母亲的。”伯崇立即应下。
之后两人一起,用过早膳,席间说了些府上的事情。
如此种种,左右时候的婆子婢女们都已经习惯了。莺时不善管家,这半年多来,府上之所以一直能如此平静,没生出乱子,多赖伯崇对莺时如此再三的细心叮嘱。
那些心思不好的大多都已经被处置了,这会儿留下的,都是得用的。
只是,瞧着席上继子对继母的叮嘱,她们心中还是不由的有些微妙。说来,莺时也只比伯崇年长一岁,只看外貌的话,两人相差不多,哪里像继母子,更似姐弟,亦或者兄妹。
早膳后,伯崇接过小厮取来的氅衣穿上,看向莺时,笑赞,“母亲的眼光果然极好。”
莺时抬眼看去,只觉眼前骤然清朗。
外面昏沉,屋内难免有些昏暗,甚至还点着灯火,伯崇身披白色氅衣,俊美雅致,恍若庭前玉树,卓然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