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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选择缴械投降。她低声哄着,用最温柔的声音:“我陪着你,姐姐。只要你不挂电话我就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姐姐回道:“好。”
姐姐那声简简单单的“好”让岑鸣蝉心跳一停,或许是因为生病让姐姐说话有气无力,听起来慵懒乖巧又柔弱。
让她有一种她正在被姐姐需要与依赖的感觉。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宛如催生爱意的灵药,让她瞬间从心里涌出无限的欢喜与幸福感。
她忽然意识到,她真的比想象中的还要喜欢姐姐。
她问道:“姐姐,要不要再眯一会,我可以为你讲个睡前故事。”
姐姐的回答干脆利落:“不听。”
这个果断中带着些孩子气的任性回答,让岑鸣蝉的心再度软成了一滩水。
姐姐好可爱,可爱到她的脑海里出现那个不合时宜的想法后瞬间如同肆意疯长的野草,她浑身的细胞都在发出叫嚣的声音。
这样陌生的可爱的姐姐,就应该被她按在床上亲得浑身发软。
她想去吻她微烫的额头,吻她薄薄的眼睑,吻她或许带着水光的眼尾,吻她柔软的在说“不听”的唇瓣。
“姐姐,你这么可爱实在太犯规了。”
岑鸣蝉深吸一口气:“你这样让我好想亲你。”
姐姐非但没有生气,回答反而俏皮可爱:“好可惜,你亲不到。”
像是打趣,像是挑衅,更像是引诱。
岑鸣蝉的脊背开始泛起酥麻感,好在家里没人,她才能这样毫无顾忌地跟姐姐通着电话。
她意识到,不能再就这个问题与姐姐纠缠下去了。
她主动换个话题:“姐姐要记得好好吃药,把自己照顾好”
*
“药好苦,不吃。”
岑鸣蝉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病中的她太脆弱,也太矫情。
矫情得让她此刻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来填满刚刚独自输液的委屈。
所以她要胡搅蛮缠,要无理取闹,要挑战对方的耐心,要对方被自己牵引着情绪走。
以证明,她在被深深爱着。
她原本以为经历过那些事的自己已经不再需要爱。然而在看到诊所中那互相陪伴的恋人,为女儿盯着输液管的母亲,把正在输液的外孙女抱在怀里的婆婆时。
岑鸣蝉意识到,她还是需要爱的,甚至要比其他人,需要的更多。
她的心中一直存在着巨大的缺口,在遇到十八岁的自己之前,那份缺口始终被她忽视。
她忽然想起来很久之前,她发烧时,母亲为她端来碗感冒冲剂,要她喝下。
她总是要用被子盖住脑袋耍脾气说不喝,好苦。
母亲并不会气恼于她的任性,只会温柔地哄着她,跟她讲那药一点也不苦。
岑鸣蝉这时候就会委委屈屈地拉开被子,露出脑袋来,控诉着母亲让她喝药的行径:“这药就是很苦,你在骗我,你就是不爱我了。”
母亲会用手背试一下她滚烫的脸颊:“没有骗你,你尝一尝。生病了不舒服就得喝药,喝完药睡一觉,身体就好了。”
“让你喝药,是担心你的身体。怎么会不爱你呢?”
岑鸣蝉其实想听的无非就是最后一句,听到之后她就会乖乖地端起碗来一饮而尽,然后再躺回被窝里。
如今面对十八岁的自己,她再次使用了一样的招数。
她委屈地说道:“让我吃那么苦的药,肯定是不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