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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她刚要把拍好的照片给母亲看,她就醒了过来。望着诊所白色的天花板,岑鸣蝉有些怅然。
或许是先前十八岁的自己把这件事讲得太过详细,才会让她梦到这样的场景。又或者她实在想念母亲。
她回过神来,发现输液瓶中的药液一点不剩,软管中的药液也已经不多,不由庆幸醒来的时间刚刚好。
她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来,一旁有位好心的阿姨帮她喊来护士,护士为她拔下注射针,并提醒她按住棉签。
护士蹙着眉问道:“家里人没陪你来?”
岑鸣蝉看看周围,笑得有些酸涩:“没跟他们讲。”
护士看了看她,劝道:“下次最好让家里人陪着点。”
岑鸣蝉知道对方说这话的用意。
现在是流感高发期,整个诊所上下都很忙碌。来静脉注射的人几乎都有家里人陪着,那样去卫生间也方便。病人身边有人照料,万一出点什么问题也能及时把医生喊来。
刚刚就是旁边那位陪着女儿来输液的阿姨帮她喊来的护士。
她低头独自按着棉签,有些想母亲,也有些想冉眉冬。
她知道,这个时候的冉眉冬在工作。如果她开口喊她来陪自己打点滴,冉眉冬肯定立刻请假过来找自己。
但她不想这么做。
不要矫情,岑鸣蝉。
不过是打个点滴,只要她明天不像今天一样睡着,就不会出现问题,又何必让冉眉冬抛下工作来陪着她度过这漫长的输液时间。
冉眉冬为她已经操了太多的心了。
岑鸣蝉拎着药打车回到家里。
明天她还得去输液,她不能再睡着了,万一血液回流怎么办?
她换下衣服躺在床上,点了个份外卖粥,然后查看消息。
在她睡着的这段时间里,十八岁的自己发来了消息。
【姐姐,你退烧了吗?】
【你还好吗?有没有按时吃药呀姐姐?】
她想也没想把电话拨打了过去,电话铃声一直在响,但是对方却迟迟不接电话。
岑鸣蝉有些没了耐心,刚要挂断,电话显示接通了。
十八岁的自己主动解释着:“姐姐,我手机放在卧室里了,刚刚没听到,还好你没有挂掉。”
“嗯。”她有些恹恹,不太想讲话。
她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把电话打过去。
可能是生病让她变得软弱,她不想一个人,她想找个人陪着自己。
“姐姐,听你声音好疲惫,要不要睡一会?”对方的情绪也不免低沉下来,“看你这个样子,我有些心疼。”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对方说心疼两个字,岑鸣蝉的心里有一种奇异的快感。
“很不舒服,一直在低烧。”
她盯着手背上被她按的有些发青的针眼,继续说道。
“刚刚一个人去打点滴时睡着了。”
“有点委屈。”
她知道十八岁的自己已经回家了,接电话也未必方便,但她还是说道。
“要你陪我。”
*
如果说“有些委屈”还能看作是姐姐在表达内心感受的话,那“要你陪我”四个字瞬间让岑鸣蝉意识到一件事情。
姐姐正在撒娇。
这是很新奇的体验。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同姐姐撒娇,要她哄自己。如今身份互换,岑鸣蝉毫无抵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