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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沉醉下去。竭力的鸟,云往上飘。谢天谢地?伊实觉得憋闷极了,一咬牙拉开那双小手,站起身时神情冷峻。
“同样的招数你要玩个几万遍,前提是我有耐心和理智,我乐意陪你玩。这一遍如何呢,是不是等着我动手,转身把你压在地板上,好告我侵犯罪?既然我已经是个难缠的禽兽了,犯不着苦思冥想,你上次说得够明白了。”
穆里斯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嘴巴一张一合,脑子宕机了好一会儿,直到他轻蔑的目光离开她的脸。她着急地要站立起来,可酸软的双腿疯狂掉链子,频频散落在地上。
伊实走进厨房喝了两大杯水,再出来时,穆里斯扶着门边,伸手揪住他的衣角。
“不要生气了。”她愧疚地低着头,组织了几天几夜的语言,见到本人后全数魂飞魄散了。
伊实不动声色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说:“你最好现在就回去,我没空陪你演戏。”
“不。”穆里斯坚决回答,“我要和你在一起。”
“好好,真是刺耳。”伊实自顾自地大步向前迈进,脱掉冷帽和外套。
“我是认真的,伊实,我弄清楚了。”
“弄清楚什么?那么努力地kickmyass,就是为了弄清楚什么?很抱歉,我不感兴趣。”
“我是一个逃兵。”穆里斯说,仍然扶着门框,背脊却挺拔起来,即便这并不是昂首挺胸能够说出来的台词。
伊实停下手中的动作,等待她的下文,不过是背对着她,以示心中的不快。
“我懦弱,自私,谎话连篇,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幻象,希望真实能够宽容我,也希望幻象变得很重。我逃离的理由我这辈子都无法给出一个准确的说法,但我知道,那样我并不幸福。
“我会为此付出代价的,伊实。我发了很大一通脾气,让你见识到了我是一个怎样的货色,就算你不原谅我,我也理解。先前的种种折磨我不会再拿来当枪使了,哪怕一切回到原点,我也不想我们之间的最后一面是在痛苦中结束的。
“对待感情,我几乎有着小心翼翼的本能,什么都还没发生的时刻,就自动牵扯到了以后。我担忧会有无尽的灾祸降临你我之间,以为推开你是一种躲过,等我反应过来时,知晓那是错过。
“我真心为此感到抱歉,伊实,让你不得不为我的任性买单。如果可以,我真想一把火烧了那些话……伊实,请求你,再看看我吧。”
穆里斯不知何时走到了伊实的身侧,指尖讨好地触碰他的手背,然后悄悄地握住。她没有信心,故而只是虚握,他一甩就能甩开。
伊实不为所动,脸朝向窗户,不给她一个眼神。一个破窗没什么好看的,除非它好巧不巧地能安稳人的意志。
“你想说什么都可以,牙齿也不会因此掉落一颗。”
“伊实。”
“词语句式用得越来越得心应手,这些年想必看了不少书,我都能闻到82年墨水的味道。”
“伊实,我爱你,伊实。”
“……”
“这句是独家原创。看看我,好吗?”
穆里斯钻到他的眼前,抿着嘴,圆溜溜地看他。她可以难堪也可以窘迫,无论如何她也不想再做违心的事了。
伊实深吸一鼻子的气,胸膛有所抗议地鼓起,按习惯他会厉声呵斥一番,一味忍受从来不是他的作风,但他拿不准这口气呼出来的是呵斥还是“我他妈的也爱你快来抱一下吧”。幸好他有强烈的主观意志,还记得自己姓谁名谁。
“很动听,难怪你分不清真实和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