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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里斯往回走。她数不清对伊实的幻想体说了多少次“算了”,又多少次燃起希望自私地想把这个人从地球的另一端传送到眼前。
因为理亏,她连煽情都有一种罪恶感。
她只敢偷偷地想,深更半夜偷偷地想,想世界上有个伟大的发明家,发明出哆啦A梦同款的任意门,最好是任意床,睡一觉醒来就到了想去的地方,爱的人就在身边,做的任何一场梦都是美梦。
那个发明家就叫做“臆想症”。
火锅噗噜噜冒泡,工作室所有成员围在一起,两口锅应付七双筷子,中间还有一个儿童椅,算半个筷子好了,热胀冷缩的原理也应该适用在锅的直径上才对。
“煮好了赶紧捞走啊,不赶趟儿了快。”
“你一浙江人胡说什么东北话山东话的。”
“别介。”
“装!”
“老板,你要牛肉不要?”
浙人提溜起一块熟肉送到穆里斯的碗里。
“她都没说话,你强买强卖啊!”阿吉说,一边给儿子擦嘴。
“谦宝不也没说话,你也强买强卖啊!”浙人反驳道。
“你看他。”阿吉摆出牛粪拉大马路上的表情。
穆里斯把碗递过去,“给谦宝吃。”
谦宝不知道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走在了食物链顶端,只会傻乐。
阿吉冲浙人哼哼,把一片好心塞进童言无忌的胃里,她问穆里斯:“找到那个人了吗?”
“谁啊?”有人问。
穆里斯久违地分不清现实和虚幻,沉吟片刻,说:“没谁……前男友。”
“哇……”听取唏嘘一片。
比店里的招牌菜更惊艳的来了,那就是老板的感情生活。
年初步入29岁的那天,穆里斯就已经对他们的旁敲侧击做过实在的解释,涵盖起来四个字:不婚主义。
她亲自把关招揽的成员各有特长个性迥异,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好沟通。体现在允许各种小动物出现在工作室而没有一个人赶走它们,螳螂蜥蜴花栗鼠,不过后来谦宝来了之后别的动物就不来了。
所以不婚主义的老板算什么,不孕不育的螳螂才是闻所未闻。
理解是一回事,好奇又是另一回事,没听过前传的瓜子不配进垃圾桶。
“你最后碰见了吗?怎么说?”他们问。
穆里斯不动声色地往店门外看,还是被酒渣色的余光捉弄,没见到想见的影子。
恰好商场放的一首曲子,歌词唱道:
「如果你爱我,
你会来找我。
你会知道我,
快不能活。」
歌者缺氧的气息和她的脑子在这一刻做置换反应。她说:“没有。”
没碰见。没话说。
穆里斯
指挥众人吃饭,话里带火,锅底冒出来的。明明眼眶酸得快哭了。
她不设高高在上的威严,众人不惧她,谁都知道老板神经失调起来路过一根电线杆都要骂。
庆功宴之后穆里斯隐忍等待一个新的大单子的到来,看什么都不爽的症状,需要忙碌来缓解,没有忙碌的话她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死一死。疏忽职守的老板算什么,不孕不育的螳螂才……
死了一周左右,阿吉欢欢喜喜地跑来跟她汇报:“有个模特公司给我们发邮件了耶,Y品牌的广告委托,接不接?”
穆里斯噌地坐起来。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