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7/31)
说,五官还扭曲得不成体统,像在尖叫:以后没有眼力见和时机意识的人不许拍照!“他不是重点,”伊实放大图片,聚焦在俯视角度下的特罗姆瑟风景,“这,才是重点。明天送你上去瞧瞧。”
“我一个人吗?”
“我们。”
“求你别拍照。”
布鲁克和酒一起来到,他后面跟着面容憔悴的克洛伊,待在一个死气沉沉如深不见底的崖洞一样的地方,她一天一天地凋谢。
克洛伊坐在我的对面,茶棕色的眼眸缠绕在葡萄架上蜿蜒朝我看来。布鲁克要来酒单,在指名酒之前,克洛伊竟先一步指名了我。
“让我和她单独喝一杯。”她说。
伊实用杯底敲了敲桌面,“这两杯都是我的,她不能喝酒。”
克洛伊扫了一眼周围:“人这么多,你用得着防备我吗?我已经没有办法和你沟通了,好像我是你什么仇人。还有你——”她盯住我,“欠我一个道歉,因为你,我平白无故挨了一顿骂。”
伊实又想说什么,被我打断:“好啊,只要你不介意没人和你碰杯的话。”
我挠了挠伊实的手心,告诉他我在约谈之事上从不做软蛋,也不想老是被误解为晦气的代表。
男人们移去别桌,但留了一块鱼漂,时刻关注这儿的动静,害得克洛伊对我怜悯至极:“你彻底失去了自由。”
我没否认,不过上升到自由略有夸张,我顶多是有期徒刑,现在我表现良好,有减刑的希望,别瞧不起谁。
我手托着下巴,关心她浮肿的黑眼圈:“你看上去没睡好。”
克洛伊翻了个白眼:“因为有个疯子把我的安眠药全吃了。”
我摸了摸鼻尖,抱歉道:“是我考虑不周。”
克洛伊纤细的手指捏起酒杯上的青柠片,丢在桌上,随后抿了一口酒,不似那晚的威士忌一样满意,只能算凑合。
我从麋鹿手提包里拿出一张卫生纸递给她,她露出那种见到暴发户吃路边摊的错愕表情,问我:“这是什么?”
我掐了把麋鹿吹弹可破的脸蛋,解释道:“我们刚刚去了纪念品店。”
“所以你就要了这个?”
“还有几张明信片和维京人冰箱贴。”
“白痴。”她骂我。
我很无辜,心想她不会是骂不过伊实所以就拿我当替罪羊吧?
“趁他还爱你的时候多要点,白痴。”克洛伊疲惫地说道:“不然你最后一无所有,想讨杯酒喝都得找个借口。”
不是替罪羊,是挡箭牌,我是她吃上好饭喝上好酒的救济粮。那么性质就不一样了,我的绅士风度油然而生。
“你一分钱也没了吗?”我问。
“没了,布鲁克替我买了飞机票,明天就走。”
“回到洛杉矶吗?”
“回到地狱。”
“克洛伊,”我把一块冰箱贴放在她面前,“这个值九十八克朗。”
“?”克洛伊不以为意,“你在开玩笑,它能换什么?”
“能换一个好觉。”
克洛伊愣了愣,余光从我的礼物上移开,举杯喝酒。她没说不要,所以我没收回来。
“还是那句话,”她往伊实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偏头盯着我,说:“我失去的你也会失去,不过时间早晚的问题,我在给你忠告。”
“How?”
“你们之中有一个移情别恋,就算没有移情别恋,也迟早相看两厌。”
“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