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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便你随时与我联系。”谢衡玉觉得自己此番离开后,似不会再与妖族有太多瓜葛,迟疑着刚想回绝,就听来炆面无表情地道:“别去想绿色的狗熊。”
谢衡玉一愣,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一只笨拙的狗熊,下一瞬,只听来炆的声音凭空从识海中响起:“就是这样。”
谢衡玉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叹气的冲动,来炆却又道:“什么时候离开?”
“明日……天亮。”谢衡玉回答。
来炆点头,伸手按了按谢衡玉的肩:“明日我来送你。”
谢衡玉袖底的手一下子紧攥起来,他抬眼与来炆那双平静的双眸对视,那瞬间蓦然出现在他心底的,竟然只是一句话——她不会再来了。
七日,从搬来医林开始,即便他面上装得再云淡风轻,但实际自己却也再清楚不过……他这,无非是在自欺欺人。
无人在意的那些时间里,他枯坐窗前,需要花上太多的精力,才能逼迫自己清醒地,不去期待池倾再一次回头看他。
谢衡玉对这样的自己深恶痛绝,仿佛只要池倾再出现朝他招招手,他便又要摇着尾巴回到她身边。
自厌的情愫伴随着对池倾的思念与日俱增,直到此刻,来炆的这句“我来送送你”,彻底将他打入了谷底。
他知道来炆并非一个不解风情之人,这些日子,他与烁炎也在尽可能地为他们创造一些谈心的空间。只是,他们毕竟不曾了解过池倾与他之间最深刻的矛盾,因此劝到最后也是隔靴搔痒,不再多说什么。
可若是池倾会来送他这一程,来炆必然不会在此刻说出这个提议。
谢衡玉深吸了一口气,蹙眉压下心头阵阵涩意,朝来炆摇了摇头:“不必了,有缘再见,无需相送。”
来炆深深看了他一眼,许久后方朝谢衡玉点了点头:“有缘再见。”
他撑着那把破伞转身离去,初秋黄昏,谢衡玉站在门前看着医林光线昏沉的小道,心头有阴冷不散的抑抑之气攀了上来。
他下意识发起抖来,修剪齐整的指甲神经质地抠弄着掌心的皮肤,自从池倾同他说出那些诀别之言后,他便不太能看着熟悉之人离去的背影,而如今屋内热闹了一个下午,突然人去楼口,这反扑而来的情绪,便令他愈发难以承受。
谢衡玉定定望着来炆的身影消失不见,他重新走回屋内,将房门严严实实地关紧、拴好,然后坐回桌边,替自己倒了已被凉到有些发涩的茶。
桌上摆满了妖族赠他的礼物,其中最多的便是多宝手串。谢衡玉腕上已经戴了一串,其他的实在无处收纳,他想了想,便将那些锦盒重新地合上,全部收进池倾给他的储物链中,最后拿出那个空着的锦盒,将那条储物链端端正正放了进去。
一切收拾妥帖,房中愈发空荡起来。谢衡玉有些魂不守舍地在屋中走了两圈,坐立不安,心跳失衡。
今天有那么多人来看过他,有那么多人问过他何时离开。若是池倾有心问起,一定知道他会在明日天明启程。
她会来看他吗?
内心可耻地又生出这些希冀,而这些微弱如萤火般的希望,却比下午那一波波人送别时,给他带来的温暖还要热烈。
谢衡玉转头望向窗外的浅紫深蓝的晚霞,估算着时间,在希冀和绝望的缝隙中寻到一处容身之处。
再等等她,等到明日卯时,日出之前,她或许……或许……还会来再见他一眼。
第106章 第106章鲜血从眼眶落入掌心,又从……
阮鸢和朗山都没有想到,他们蹑手蹑脚地回到花别塔,竟然迎面就和池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