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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桌上摆放着的多宝手串,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朗山站在她身旁,见状也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朝谢衡玉望去。
谢衡玉不明所以,却见朗山和阮鸢同时拿出了两个四方锦盒推到他面前打开,三串相差无几的手串整整齐齐摆在一处,简直让人手足无措。
朗山道:“哎呀,你不要嫌弃。我们戈壁州没什么东西,就是石头多。大家心有灵犀,你就全都收下吧。”
女医官此刻也笑着附和:“大家这也算是不谋而合。”
谢衡玉有些无奈地笑着,那初见阮鸢与朗山时悸动起来的心脏,却又一次沉入谷底——他心思细,对旁人的外貌穿戴,也向来观察入微,只是刚才乍一看这二人,竟然忽略了他们身上都穿着医官的服饰。
想来,若非池倾阻止他们来见他,阮鸢与朗山也不至于做此掩人耳目的装扮。
他强颜欢笑,垂手一一收下那三条手串,认真看着眼前每个人:“多谢,多谢……多谢。”
阮鸢冲他点了点头:“小楠犯了大错,我不会包庇她,可我也毕竟是她姐姐……所以,如今依旧想替她谢过公子从前的教导。”
她退后一步,抬手朝谢衡玉深深行了个大礼:“那孩子命途多舛,幼时却被我惯坏了,实在有些好坏不分。我……我……”
谢衡玉见她神情凄恻,已然有些说不下去,伸手虚扶她起来,腕上串珠碰动,发出玉碎般轻响:“不要紧的,我并未怪罪于她。”
没怪罪,说到底还是不在意。阮楠于他而言,不过是池倾当初的一言之托,如今既她与魔族纠缠,自也有烁炎或来炆处理,因此,哪怕他身上的伤势多少与阮楠脱不开干系,但认真说来……这些日子,他甚至没有想起她过。
阮鸢明白他说的“不要紧”确实是没将此事放在心上的意思,点了点头,才重新直起腰来。
房中一时寂静,朗山见他们都无话可说,想了想,对谢衡玉道:“我没想到你走得这样急……其实,我觉得你挺好的……我挺喜欢你的,然后,小煤球也挺喜欢你的……不过既然要走了,我们也没办法留你下来……你之后好好的吧。”
朗山化成人形没多久,是个心思单纯的小狗,对人的喜恶自然爱恨分明,一目了然。谢衡玉想到他最初对自己排斥的样子,再看今朝,反而生出些许世事无常的苍凉之感。
他冲朗山点了点头,伸手似想要摸摸他的脑袋,小狗向来只习惯于池倾的触碰,下意识躲闪了一下,很快眼神又软了下来,眯起眼往谢衡玉的掌心蹭了蹭。
这孩子的短发刺刺扎扎,手感并不好,但谢衡玉却在他凑上来的瞬间,心脏像是落进了棉花堆里,一下子软得说不出话。
朗山蹭了一小会儿就躲开了,十分不好意思撇了一旁憋笑的阮鸢一眼,轻轻咳嗽了两声,对谢衡玉道:“那……一路顺风。”
阮鸢和女医官也笑道:“一路顺风。”
自他们的到来之后,谢衡玉的屋中断断续续又迎来了花别塔不少的人,其中大部分当然来自医林,还有一些却是妖王身边的人。
比如来炆。
来炆前来的时候已近黄昏,高大的男人撑着破伞站在他的门口,开门时两人对视了一眼,谢衡玉眼底却没有讶然之色。
来炆道:“药喝了?伤如何?”
谢衡玉道:“一切都好。”
来炆点了点头,并没有进屋,只是从袖底探出手,指尖凝着一点微光,轻轻将其按在谢衡玉眉间。
微凉的触感一闪即逝,谢衡玉愕然一霎,便听他道:“这是妖王的意思,我教你一段口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