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4/89)
懒得去追究。这倒不是子书谨授意的,她在行宫中倒是惬意,不与外界相通,日日除了教授裴灵祈便是带着手铐自己在殿中看一看书。
她看的书晦涩难懂,钻研的学问也让人望而却步。
先帝的祭日将近,满城风雨又起,要不说人善被人欺,乌压压的一群人就跪在行宫外,一副不见太后出来就死跪下去的模样。
武死战,文死谏,说不得裴宣今日就要成就不少人的千古英名。
她想牵起嘴角笑一下又觉得懒得动,不禁微微阖目。
子书谨搁下书走到她身边,用手掩盖住那篇言之凿凿的檄文:“不愿看就别看了。”
行动间她手间镣铐发出叮咚声响。
“太后怎么也做上自欺欺人的事呢?”裴宣不想睁开眼,随口刺了她一句。
这是不看就能解决的事吗?外面密密麻麻的人还跪着呢。
子书谨没说话,只伸手覆盖住裴宣的时候,有冰冷的链子吹落在裴宣脸侧。
“太后,做阶下之囚的滋味怎么样?”裴宣忽然问。
“还好,”子书谨平静的答,“至少你在我身边。”
裴宣没有睁开眼,但缱绻的目光几乎能将她包裹进去,子书谨低头亲吻了一下少女苍白的额头:“如果下不去决心,就把一切交给我吧。”
裴宣睡不着,要一直靠熬着勤奋处置政务,一直熬到闭眼就能睡下才能一夕安寝,也最多不过睡两个时辰。
她能做的很好,但并算不上高兴,她应该在没有遮蔽的天地下生活。
裴宣忽地扯了扯垂落的锁链。
窗外大雨倾盆而下,她缓缓睁开眼:“你要记住,我随时能遏住你的命脉,太后。”
这句尊称更像是一个威胁。
银做的链子扯的子书谨高傲的脖颈微微垂落,她呼吸急促了一瞬又很快平复下来。
“我知道。”
子书谨被锁链拉扯低头,脖颈鼓起一条明显的青筋,裴宣伸手抚上那条筋脉按下去,漆黑的眼一如不见底的深渊:“太后,你说你会改,证明给我看。”
子书谨一只手撑在桌案上,不禁微微收紧。
裴宣亲手为她解开了手腕上的镣铐,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毒药,解药在裴宣手中,每三月她会命人送来一部分解药,不然太后则会肠穿肚烂而亡。
那一日最终以太后出面请了诸位大人起身,那位独揽大权的面首被削去官身,据说被太后暗地里处置了。
眼见拨乱反正诸位大人皆老泪纵横,却见太后没什么喜色,看着他们的目光也很是冷淡。
本以为还可以多留宣宣一段时间。
诸位大人颇感疑惑,但没关系,守住了先帝留下的江山,我等就是下去了也有颜面面对先帝了。
殊不知先帝根本没在下面,刚刚还被诸位骂的狗血淋头。
好好活在上面的先帝准备二次出走,裴宣什么都不想带,子书谨却给她收拾了不少东西,春夏两季的衣衫,详细标注的地图,一匹耐力不错价格中等的马匹。
搞得好像她只是出门郊游,在家的妻子担忧她路途艰险,忧心忡忡。
裴灵祈很舍不得她,背地里偷偷给她塞了点银票,让她吃好喝好,不要在外面受委屈。
穷鬼裴宣握着女儿洒洒水拿出来的上千两银票心塞的不知如何是好。
裴宣没什么好耽搁的第二天就收拾行装牵着马匹走到了山下,子书谨和裴灵祈送行。
裴宣牵着马,子书谨让裴灵祈在原地等一等,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