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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知道有多值钱。”子书珏终于舍得把宝贝簪子收入怀中,似乎是觉得有点不安心,她隔着衣裳拍了拍心口:“也不多,够买你的命八百个来回了。”
裴宣:“”
我命比这个值钱,真的。
子书珏可能是今天顺利捡到宝心情很是不错,摇着扇子斜靠着围栏打量裴宣。
“我时常觉得你很有意思,你对每一个身份卑微的人并不看低,比如侍女宫娥,对待任何身份高贵的人也并不谄媚,”似乎想到她费力谄媚太后的模样又一笑,“哪怕看起来是有些谄媚的,但你心里好像不是这么想。”
“但你很习惯那些人对你的服侍,哪怕是太后身畔第一女官广百的服侍也视之如常,你可知就连我也要惧广百三分,要论起信任心腹,哪怕我这个与太后血脉相连的胞妹也未必及得上广百。”
落魄时后母赘爹私生女折辱都不放在心上,馊饭破屋也能安之若素,得势时哪怕是天潢贵胄的讨好也不受宠若惊,好像天然就该如此,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有这样的心态呢?
子书珏幽深的眼底闪过一丝探究的神色:“我很好奇,这是为什么?”
她的眼睛很深邃,与子书谨相似而不同,子书谨更冷常年如霜雪覆盖,她的眼睛则如春水浮动,但如果细看去她的眼里是没有感情的。
一个性情残忍嗜血到极致的人偏偏长了一双含情脉脉桃花眼,会天然的引人好奇去探究她的底色,但这很危险,基本等于找死。
裴宣懒怠费这个心力,她真挚的道:“因为我虚伪。”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得势不猖狂还等什么?等失势吗?什么广百广千我通通不在眼里。
子书珏:“”
她把扇面一合敲在掌心,十分之赞赏:“小侯就喜欢裴大人这么真诚的人。”
能大大方方说自己虚伪的人怎么不算一种真诚呢?
她话锋一转:“刘远珍案虽告一段落,但前朝国库如今初现端倪,小侯既奉圣谕彻查还是想一查到底,只是不好擅权太过,平南王又虎视眈眈,欸,真是叫人头痛啊”
你想送礼让我当说客,至少先把礼送了呢?
“在说些什么?”背后传来脚步声,子书谨哄完裴灵祈从内室而来,瞧子书珏笑的眉眼弯弯不禁微微蹙眉,语气虽没什么大变化但还是有些冷。
子书珏多精明一个人啊,立刻就跟裴宣拉开了距离,嘴角一扯便是一个促狭的笑。
“过些日子就是太后生辰,太后一直不喜铺张奢华,万寿节向来过的简单,裴大人有心替太后操办奈何年纪轻不太熟稔宫中之事,这不,好不容易寻到小侯问一问,又被太后听见了。”
她回头对上裴宣十分抱歉的模样,笑着用扇骨敲了敲自己的嘴。
“裴大人可不要怪小侯坏了裴大人一片心意,实在是太后相询小侯不得不答,等改日小侯亲自登门找裴大人赔罪,今日天色已晚,小侯就不多做叨扰了。”
裴宣:“”
当说客的礼这么快就安排上了。
郑牡丹,过来学,这真是你八辈子拍马也追不上啊。
要给子书谨办一场生辰宴,裴宣瞬间觉得头更疼了。
子书珏笑着退下,山间愈发黑,长宁侯当然不是怕黑的人,她翻身上马身影逐渐被黑暗吞没,即将没入山林那一刻她又勒住缰绳,摸了摸心口那根簪子,遥遥望向竹舍处。
飞溅的瀑*布竹舍中,尊贵以极的太后将少女从后拥入怀中。
长姐很喜欢她啊,就跟当年喜欢先帝一样。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