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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利汀在一片麦田中下来。政务次官留在马车上。
维尔利汀穿过一片金色的麦浪,来到尽头,跟那个金发的男人会晤。发丝随风而摆动,碧色眼眸宁静注视着远方的麦田与原野。
原来去掉了王冠的他,也只是个普通的俊美金发青年。
曾经的王和曾经的王后就这样站在麦田中。
凯撒拉着她的手,伸出另一只手来,抓住了轻风。
“原来故事里穿过麦田的风真的是存在的。”他如此说。
他跟故事里的黑发女孩一样,穿过黑色的山谷与血刃遍布的黑色深渊,来到了金色的麦田。
但他的轻风不是麦田上的,而是他身边的。
维尔利汀才是那阵穿过麦田带来自由的风。
凯撒在金色麦田中随风抬手。
从今以后风抓住了他的人生。他再也不必像鸟儿一样被困于牢笼中。
而他,还可以抓住身边的人。
麦田的故事不是落幕。对于抓住风的人们来说,它只是开始。
奥斯托塔坐在王座上。
他面前坐的是帝国唯一的首相。
现在他们之间的谈话,距离曾经瑟泽跟首相的谈话、凯撒跟首相的谈话,只差一顶王冠。
盖斯威特先提醒道:
“先王后在威尔凡登必定会做些什么。您知道,她是个有手段的人。”
王储点了点头。只是在想到她后,扭过头望向远方,接下来的语气都有些漫不经心:
“我知道。”
盖斯威特知道这代表着他不在意这个。再说下去没用,他换了个话题:
“那先王后的孩子您准备……?”
“那是我的孩子。”
奥斯托塔答。
他双手置于下颌下,正对盖斯威特道:
“王后怀的是我的孩子,我在先王在时就玷污过她了。”
把盖斯威特“您想保住她,她的月份也跟您对不上”的说辞堵了回去。众臣们不会认可一个怀着先王孩子的女子当王后,但若王储提前承认是他亲近过王后王后才有了孩子,那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盖斯威特像咽了颗干巴的苦柠檬。整张苍老而威仪不动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知道这一代代君主都痴迷于维尔利汀,可他们痴迷她然后保住她的方式也太……
还用上了“玷污”这个词!简直是毁自己的名声啊!
奥斯托塔笑了笑。他手中拿着的银叉轻扣了下茶杯。
“先前我以为您忠心于我的王后。现在看来,您也不是全忠心于她。”
他一切都看得出来。
盖斯威特面上出现些笑容,回道:
“我并非是忠心于她。我只是忠心于整个国家。整个国家怎样才会好,我就会选择怎样。”
他认为瑟泽死去对于整个国家有利,他才会帮助维尔利汀。
而若他认为维尔利汀会对现在的整个国家不利,他就会……
危难的种子必须现在就埋在王储心里。这样他才会在那个女人发展出足以遮天的权势之前,提前伸出手去控制她。
盖斯威特站起身,提醒道:
“希望您不要忘记,上一任的凯撒是怎么自己走向灭亡的。”
说完便转身离去。
奥斯托塔实在是聪慧无比。他从幼时时的聪慧就远超他想象。相信在他这么说之前,他就发现凯撒死亡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