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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冷冷的月光之中,她那带着丝嘲弄的笑容都是如此美。凯撒真恨自己,他到了这时候想的都是这种东西。
他冷冷道,“很好。”
君主站起身。
“既然如此,我把他从被关押的地方转移走,想必你也是不在意的吧?”
维尔利汀被束着的胳膊用力起来。她身上的绑带猛地绷紧,在这寂静夜中发出些微响声。
凯撒听见了这声音。他背对着她,金发和带羽的红色麾氅被月色镀上一层银边。
维尔利汀冷静道,“不要这么做。”
凯撒就要这么做。
他不光要这么做,还要玩乐般地取笑她,如冰般清透的嗓音里,沾染上他性格里的残忍底色:
“还真是想留住他啊。你是不是特别看中他的皮囊?要是知道我已经砍掉了他一条手臂呢?要是知道我已经把他毒瞎了呢?”
“他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在乎。”
维尔利汀的声音平静。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目光异常认真和明亮。“不管他是瞎了也好,还是瘸了也好。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一个模样。”
凯撒静默了片刻。随后大怒。
“维尔利汀!”
他的手狠狠摁上她背后座椅椅背。
“怎么了陛下。”维尔利汀冷冷道。
“你想听我说我爱你。我说的难道不是你最想听的么?”
“你是知道该怎么激怒我的。”凯撒摁在她座椅上的手都用力了三分,整个椅子都在发震。
“……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维尔利汀再一次沉默。
……一切尽在不言中。
凯撒狠狠收回手,最后背对着她扬长而去。红色的披风伴着金色长链在他身后飘动,像只随风挥翅的鹰。
维尔利汀毫不费力地就从束缚里挣脱出来。她借着外面的月光看看座椅扶手上被她挣脱下的黑带子。
绑这么松,还没那些乡间小孩子彼此之间玩警匪过家家的有劲呢。
从今天开始,帝后之间开始冷战。
只不过,也是从第二天早晨起,维尔利汀开始旁听他的朝堂。
她上殿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所有人都把独一无二的视线汇聚到她身上。
维尔利汀是无所争议的王后,这是一个事实。尽管她和凯撒之间没有举行完那场王后典礼,但他们早签了誓约之书,君主和王后之间的誓约之书,比任何律法记载的承诺契约都更有效。
使女们拖着她的裙
摆从一侧上殿。极类纱织的布料在地上拖出黑河之形,星海般的碎金在她裙上铺散。细细金链在她腰际摇曳,贴着裙面缀成扇形,随她走动而轻轻晃动,偶时发出沙沙响声。
维尔利汀端立在殿一侧。接受所有朝臣向她投来的目光。
这就是他们的王后,一个黑发女人。这么短时间内就能旁听朝堂,别说在王廷中所有后妃中绝无仅有,就是放眼整个庞加顿的女性也绝无仅有。
更别提她昨天还反杀了教皇,哪怕人在审判场上被审判,还能让那位庞加顿的教父受到那么大的亏损。
所有人都在心里忌惮着她,没有人敢真的让她出现在朝堂上。
哪怕之前君主宣告立她为王后时只有极少数人反对,但那时和现在不一样。那时和现在,是两码事。
因此,维尔利汀一莅临到朝堂上,就马上有人开始上谏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