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20(12/36)
一个在说,可是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我们就是这天底下最合适的恋人,我要把她追回来。
第一个又说,最合适有什么用。就算你们在一起,你们这辈子都见不到,你忍心吗?
忍心吗?
岑鸣蝉当然不忍心。
她不忍心别人都可以跟自己的恋人同居,去做那些亲密的事,而十九岁的自己却只能给她发着消息说着我想你这些话。
岑鸣蝉心想,放弃吧鸣蝉,做朋友也很好啊,她会遇到更合适的人,她会跟喜欢的人白头偕老。
但为什么自己就是这么痛呢。
【如果我们做朋友的话,那我还可以时不时给你发消息是吗】
【可以】
岑鸣蝉垂下眼睫。
还能联系,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以后去喜欢别人…也没什么大不了。
*
从这时候起,岑鸣蝉与十九岁的自己的关系变得冷淡起来。
这种冷淡是与先前相对比的,她们不再连麦,也不再互发语音,但是依旧每天保持着联系。
比如说她去参观N城博物院的时候,会拍些照片,然后选几张有趣的发过去。
十九岁的自己会冷漠地回复着【好好玩】【玩得开心】这种话。
岑鸣蝉也会讲,她在哪里吃到了一家还不错的灌汤包店,不确定你那边有没有,店的名字又叫什么。
十九岁的自己会隔段时间回复【我这里没有】。
岑鸣蝉在N城又住了两日后,她准备前往H城。这件事她也跟十九岁的自己讲了,她说小时候学苏轼的诗的时候,就想来H城看看。
那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她又问十九岁的自己,接*下来有什么有安排吗,要不要也来H城看看。
这次得到的回复多了一些。
【我在收拾行李,回基地住一天就回家】
【比完赛我们就放假了】
岑鸣蝉的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换作之前,肯定是对方第一时间告诉她,而不是等她问的时候,才回答她。
但是她又明白,如今关系冷淡的局面又是她一手造成的,她怨不了别人。
她宛如路边的野草,心绪飘摇。
*
岑鸣蝉在收拾行李,打开行李箱时,她看到了一件被她遗忘的礼物——那支名为“天光”的钢笔。
在她离开基地时,她想的是万一有见面的机会的话,她就把这支钢笔交给姐姐。但是直到她即将要离开N城,这支钢笔都静静躺在她行李箱最安全的位置。
一想到她们之间相隔的不是天南海北的距离,而是整整一个时空的时候,岑鸣蝉意识到,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把这支钢笔送给姐姐。
一想到这件事,岑鸣蝉就觉得有些绝望,这份绝望,二十八岁的自己早就体会过了吧。
在她讲以后要看海养猫同居的时候,在她说每一句我爱你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在她设想未来的幸福生活的时候,姐姐心里一定也很绝望吧。
明知道那些都不可能实现,却还是要附和她,与她一起陷入到美好的梦中。
岑鸣蝉忍不住叹了口气。她把盛有钢笔的礼盒从行李箱里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酒店留有供客人留言的字条,她完全可以写张字条,把钢笔作为礼物送给酒店的工作人员。
但是…
抛下这支钢笔,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