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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谨慎地选择把很疼改成有一点点疼。就一点点,并不多。应该不至于让母亲觉得自己不“省心”。
如今她想起来往事,并不是要责备母亲偏心或者怎样,事实上她与表妹关系非常好,幼年时小打小闹她早已不在意,那道伤口也很浅,并没有留下疤痕。
她只是觉得,她现在有些不喜欢说出来“有一点点疼”“有一点点委屈”的自己。
她不喜欢对方难受时候还要在自己面前装乖巧装懂事。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面对自己,要坦诚一些。
“鸣蝉。”她温柔地开口,“我知道你很委屈,知道你在生闷气,所以你告诉我你很不高兴,很委屈,也没有关系。”
“我完全理解你,不会觉得你说出来很委屈这种话,你就不再可爱,不再讨人喜欢。”
“我知道你是为了不让我担忧,但是,这是难以避免的。”
“只要在意你,就难免担忧你今天是否开心,是否吃饱穿暖,是否受了委屈。”
岑鸣蝉顿了顿。
她忽然想起来那句话——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我不需要你懂事地告诉我只有一点点。难过就是难过,委屈就是委屈,很多就说很多。”
“我表达得或许有些乱,但我的意思就是…”
“姐姐,我明白你的意思。”电话里十八岁的自己忽然打断了她的话,“我本来有……很多很多委屈,但是现在真的只有一点点了。”
“谢谢你,姐姐。”
岑鸣蝉觉得这还不够,她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是one做的?”
她用的是“也”字。
“感觉只有他了。”十八岁的自己声音有些低沉,“我平时人缘很好的,基本不得罪人。他见我第一面就很讨厌我,就挑衅我。”
“你肯定也讨厌他吧。”
“很讨厌他,不喜欢被针对。”
岑鸣蝉轻笑道:“那你在电话里骂他吧,我听着,你小声一点,反正他也听不到的。”
*
岑鸣蝉有些怔住。
与姐姐认识这些天以来,姐姐的情绪似乎一直起伏不大,除了那次同她倾诉父母车祸意外那次。
姐姐的笑是轻声地笑,像是午夜一现的昙花那般短暂。从不会像她一样,兴奋起来能一蹦三尺高。
这些天更是没有见过姐姐动怒地爆粗口或者讲过他人坏话,反倒是她,打起游戏来就喜欢嘴队友。
偏偏姐姐的包容性又很强,面对自己打游戏爱骂人这件事,她也只是说着“相信你有分寸”这种话。
姐姐的家教真好。
有时候岑鸣蝉就在想,自己父母期待的应该就是把自己培养成姐姐这样的女儿吧。
要知书达理,善解人意。连讲话都是温柔的,不急不躁的。
姐姐肯定很让她的父母省心,不像自己,母亲总是讲她为自己操碎了心。
如果姐姐是她的亲姐姐,爸妈一定会很喜欢姐姐的,甚至可能要自己多向姐姐学习一下。
岑鸣蝉刚要脑补,忽然脸色一变,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不可以是自己亲姐姐,绝对不可以!
才不要和她做姐妹!我要做姐姐的爱人!
我要和姐姐在一起,要谈甜甜的恋爱,要做很多很多幸福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自己先前的假设真的很异想天开,要被自己逗笑了。
姐姐怎么会是自己的亲姐姐呢?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