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颗板栗(1/3)
“泡沫膜……飞机盒……雪梨纸……”舒栗嘀咕着,往手账里汇总将来需要集中采买的打包材料,又打开1688翻看对比价格,这一看就看至凌晨,她背痛脖子酸,索性先合上本子,倒回床上。放空瞪着吸顶灯许久,她忽得弹坐起身,惊觉有个至关重要的环节被自己疏忽了。
文创计划秘密启动后,她斗志昂扬地筹备画稿,确定品类,也跟好几个工厂询价,只等产品落地。
但,落地之后呢。
囤货要摆在哪儿。
她目前非自由身,还在当老妈老爸的寄生虫,环境受限,行事藏掖,不可能把卧室当库房,更无法在家里打包发单。租赁单独的工作室的话,就要增加新成本。
果然,自主创业不是那么简单的。
舒栗心叹一息,拧灭台灯。
关关难关关过,先睡觉再说。
翌日七点,舒栗准时睁开双眼,她的生物钟已经牢靠到不需要多余的闹铃。但这一夜,她的睡眠质量出奇差,从头到尾都在做噩梦。她梦见自己变身像素小人,高举光剑,像切水果游戏那般,与无数乐高人仔打斗,眼看快大获全胜,所有被腰斩的乐高人仔又集体复活,飘浮到半空,汇聚成高达一般的大boss,也将梦里的她吓到傻眼跌坐在地。
淦。
都是云庭公馆那个狗主的锅。
滴一声,舒栗穿过地铁闸机。往镜湖走的路上,她边啃吐司,边低头查找滨湖区周边的空房,毛坯也没落下,将部分勉强入眼的低价租房页面加入收藏,她把手机抄回兜里。
她已基本适应狗主作风,不会再做一些多余行动——譬如短信告知,她即将抵达他家。
纯属无效发言,还不如省几秒时间和一点手机电。
睡眠欠佳的后遗症出现,一到轿厢这样含氧量低的密闭空间,她就不停打呵欠。
电梯门开,舒栗没在门口看到垃圾。
她微微皱眉,将已经滑至肘窝的帆布包挂回肩头,狐疑地解锁大门。
与小狗的一日两会开启,当然,它也热忱如初。舒栗把它抱起来,进行一些一成不变的“亲子交互”。越过书房时,舒栗不由后退几步。
门破天荒开着。
她好奇地往里探一眼。
雇主哥居然坐在电脑前,背对着她,茂密的黑发几乎能把头戴式耳机的中梁淹没。
他对房子里多出一人毫无知觉,屏幕里刀光剑影,键盘动静骤雨般急促错落。
舒栗:“……”
他是起床了还是没睡?
舒栗猜是后者。
她摇摇头,仿佛有点明白她上岸失败后,父母时而在门后叹气审判自己的心理了。
她没有打搅,套好牵引绳带狗下楼。
小狗,你为什么还是只能叫小狗。
双手举高它,跟自己视线齐平,在电梯里大眼瞪小眼时,舒栗不禁对它有些同情。
再回室内,舒栗照旧收拾好狗用垃圾,又往自动饮水机和喂食器里添水添粮,才跟小狗道别。绕到能让人患上雪盲症的厨房找了找,垃圾桶内空无一物。鉴于昨晚已经信誓旦旦答应人家要帮忙带垃圾,舒栗不想食言,于是走回书房门边。
她抬手,用指背叩叩门板。
雇主哥恍若未闻。
舒栗低头,跟脚边的小狗对视一眼。
狗眼睑上方的毛长长了一点,因而显得有点愁苦。
舒栗也有点愁苦。
总不能又鬼嚎一声“哎”吧,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