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10/27)
是借着互商的名义在我们那里安插了不少探子,你肯定知道点什么!我兄长现在在哪里?”安插几个探子算什么,谢随一脸平静,说得好像万俟闻就没有借机往他这边送探子一样。他送去的探子在蛮族内斗中折损大半,剩下的那几个如今也是断了线的风筝。
万俟闻如今在哪里,是生是死,恐怕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了。
“你快说呀!我兄长呢?”
谢随垂眸,慢条斯理地拨开她的手,像拂去袖上的一粒微尘。
他知道万俟闻的下落也好,不知道也罢,凭什么要告诉她?巫阳已是日暮穷途,一个空有架子的公主,帮她非但没有好处,还会给自己惹来麻烦。若是万俟闻活着,他们一部倒还有东山再起的指望,只是照眼下的情况来看,万俟闻大概是死了。
谢随很快权衡了利弊。
没必要扯上关系。
谢随淡淡道:“姑娘在说什么,本官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姑娘恐怕是认错了人罢。”
阿蛮呆住了。
“你不是兄长的朋友吗?”她问。
谢随不语。
“你可知道我兄长为了你们付出了多少?要把马匹、刀剑运送出去,还是送给你们中原人——你可知道兄长为了说服族中长老们费了多大的功夫!你怎么能这样对他?”她又问。
谢随温和笑笑,那眼神却是平静而又冰冷的。
他才入仕不久便能入门下省官居五品,多少人一辈子也够不到的位子,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机缘巧合,但他也不是单单就靠着运气坐稳了这个位子的。同样世家出生,同样是王大人门生,那唐远志可是熬了十多年才熬到了六品——但凡他心性稍弱一点,不够果决,不够狠辣,又谁会在意他这样一个落魄无依的世家子?就是去亲戚屋檐下借住一晚都要遭人家白眼的。
这些事情上面,他向来是很清醒,甚至是不近人情的。
“那你以为,我要瞒住朝廷上下给你们送粮就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了?”
倒卖粮草,囤积兵马,勾结外寇。无论哪一条单拉出来都是决不待时的重罪,一旦消息走漏就是脑袋落地,谁也救不了他。但这样的付出是有回报的,对双方都是……不过是各有所图,互利共赢而已。有买有卖,谁又比谁更高贵了。
谢随这才轻飘飘扫她一眼。
鸳鸯缠枝莲鎏金三角钗,外环四对八只石榴纹金银簪钗,颈间金串珠上坠着的红宝石比人的拇指指甲盖还要大,价值不菲。西境到盛京一路上风尘碌碌,他方才在席间见林修远一脸疲态,而她的气色却是极好的,想来这一路上林修远待她当真不赖。
对那个头脑简单的武蛮子来说,真是难得了。谢随在心里淡淡地想,某种意义来说是个好命的,国破家亡,飘零至此,却还是有人愿意好生宠着护着的。
“你就算知道了你兄长的下落又能怎样?”
她已经借林修远之手把青跶部打了个落花流水,俘虏近万人,这仇也算是报了。如今南安侯虽然不同意,但听说林修远已经预备着直接上书奏请皇上为两人赐婚了。林修远有军功在身,不过是想娶个不知道来头的蛮族姑娘,南安侯就这么一个宝贝独子,南安侯松口是早晚的事。
她成为大梁正儿八经的世子夫人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若我兄长还活着,我自然是要去找他,和他一起为父王母后报仇。若他死了,那我便杀光青跶部最后一个人为他们陪葬。”阿蛮说。
谢随沉默了片刻。
“看在故人的份上,我便真心奉劝你一句,”谢随说,“既侥幸捡回了一条性命,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