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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不起那狗贼,抢了我夫君的位置不说,还成日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的,我们在凤翔府扎根了数百年,他他算什么?”今日席面上上的是金春刚酿好的新酒,酒性暴烈,冯妙瑜尝了一小口便主动要求换了茶水,她在一旁静静听了会儿,倒是听出了些门道。
大概是前任凤翔府伊有意让王如意的夫君接替他的位置,谁知道他告老还乡后,京中却派了个寒门出身的士子任了凤翔府伊,抢了王如意夫君的位子不说,两人在大小事务的处理上又总是不和。一个是外调京官有盛京在后面撑腰,一个是盘踞多年的地头蛇,这些年来两人斗的你来我往,不分上下。
王如意当然有十万分不满。
但这样的局面却正是父皇想要的。帝王之术在于制衡,冯妙瑜喝了口茶,淡淡地想,要是哪天世家和寒门之间和和美美称兄道弟了,那父皇在太极宫恐怕是连眼睛都不敢闭上一刻了。
等用过了晚膳,王如意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又提议姐姐妹妹们一起去摸两把叶子牌再增进一下感情,玩了一天,冯妙瑜有些困倦,正准备推辞了找个理由去前院找谢随回府去,一个小丫鬟进来在王如意耳边说了两句话,王如意转脸看向冯妙瑜。
原来那丫鬟是王大人派来找冯妙瑜的,说是谢随有些醉了,恐怕得早些回去了,来问冯妙瑜是和谢随一起回去,还是想留下来再玩会再回。
这真是瞌睡送枕头,还省得她费尽脑汁找借口先走了,冯妙瑜想都没想就说她和谢随一起提前回去。
淅淅沥沥的雨幕里,一柄柄油纸伞撑开,黄橙橙的伞面是阴雨天的小太阳,王家府邸门口停了不少马车,冯妙瑜才知道前院上的酒要比女眷们喝的那种更烈,今日席上喝晕了不少人。谢随还算是好些的那种,至少能靠自己走上马车。
天气灰蒙蒙的也瞧不清楚人脸。
旁边有个人在耍酒疯,小厮劝他上车回家,他死活不上去,抱着马脖子大着舌头嘟囔:“我就想在这里吹吹风,你放手,管我做什么?这里风景好!我不是不回去,也不是怕被她念叨!我只是不想同她计较!”
冯妙瑜晃头瞅了瞅,天色太暗了,实在没法瞧清楚那位耍酒疯的仁兄的尊容,有些遗憾,但雨势越来越大了,也只能上车回长公主府了。
待她沐浴更衣后回到房里,谢随已经洗漱好在床边上坐下了,蜡烛光下,他眼底水盈盈的,清澈见底,又有些傻里傻气的。
难得见他这幅模样。
冯妙瑜十分新奇地笑笑。
碰巧这个时候衔蝉不知道从哪窜出来跳到两人床榻上捣乱,冯妙瑜走过去弯腰抓衔蝉,一边和衔蝉在床头床尾躲猫猫,一边随口问谢随,“你们今天到底喝了多少酒呀?”
人都醉成这个样子了,她也只是随口一问,根本没指望谢随会回答自己。
“很多,数不清。”谢随说。
冯妙瑜愣了一下,没想到谢随会回答她,何况谢随回答她时还坐的笔直,一本正经,看起来很乖……很好欺负的样子。
冯妙瑜就抱着衔蝉在他旁边坐下了。
冯妙瑜想了想,问:“还记得我是谁吗?”
“你是妙瑜。”
“那今天是什么日子?”
“二月初六。”
“那你今天玩的高兴吗?”
“一般,酒很难喝。”
……
有问有答,像是一个乖乖回答夫子问题的小学生。
冯妙瑜嘴角的笑意更深,她发现这人喝醉了以后当真是好玩的很。
冯妙瑜就摸了摸他脑袋以示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