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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问道。范氏点点头,又抿嘴笑了,她指了下靠窗坐着的两个客人。
“这里离平康坊近,过来吃饭的人很多。大多是像他们一样来盛京赶考的读书人,都是些讲道理的人,很少有那种难缠的客人。”
那两人都穿着细布襕袍,一个穿蓝色,一个穿青色。范氏女儿的布老虎不小心滚到他们桌下,那个穿青色襕袍的人弯腰捡起布老虎递给范氏的女儿。
“阿叔,我听说你们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的。那你们有没有见过真正的老虎啊?老虎真的会吃人吗?”范氏的女儿道了谢,大声问。
这个年纪的小孩是最好奇的,一问起问题来就没完没了,范氏怕她打扰到客人,赶紧走过去拉开女儿致歉。
“不要紧,不要紧。我家里的女孩儿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蓝色襕袍挠挠头,他是个大个子,说话时带着点外地口音,“唉,都好几年了,希望今年能一次中试,不然可是没脸回去见家里人啊。”
“王兄何必妄自菲薄?你熟读经书,去年是因为吃坏了肚子,今年正常发挥肯定能中的。”青色襕袍安慰道。
店内的客人们虽然不过萍水相逢,却也笑着鼓励他两句。炉子里冒出来的热气轻飘飘把小店分成了两个世界,他们的声音隔着水雾远远飘来。
冯妙瑜静静听了一会,“我们待的够久了,走吧。”
她们还未起身,竹制帘子“唰”的一下子掀开,显然是又有客人进来。范氏扭头,“欢迎——”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一个锦衣男子率先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大马金刀的壮汉,三人腰间都吊着长刀。
京畿地区兵器管理严格,哪怕衙役街吏也只有在当差时才允许佩剑。这三人并未穿着官服,应该是大户人家的护院侍从之流吧。
“老板,上六个胡饼,再把你们店最好的酒都拿上来!”
为首的那个锦衣男子叫道。他仰着头刻意拉了下衣领,好叫人注意到他衣裳上华美流动的花纹。众人投向他的目光多是莫名其妙,那其实是种看傻子的眼神,他却相当享受。
“几位客官,那个,那个小店里没有酒水……”范氏往锦衣男子身后望了一眼,战战兢兢地说。
锦衣男子身后两个壮汉满脸横肉,眼神凶狠,门神似的矗在那里,就差把“我很不好惹”四个大字刺在脑门上了。
“没有你不会出去买啊,老太婆。”两个壮汉分明和范氏差不多年纪,其中一个却搡着范氏的肩,一面大声骂道。
“这位子不
错,你们给我坐那边去。“锦衣男子的视线转了一圈,最后落在窗边。长刀拍在桌上,他居高临下道。
“这位兄台,”青色襕袍一脸奇怪,语气还是很客气的,“我们还没有吃完呢。凡事总得讲道理,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先来后到?”锦衣男子笑了,“小爷我今个还就非坐在这不可了。这些大道理你留着和我的刀讲去吧。”
说着,他竟抽刀。雪白刀光闪过,那青色襕袍头上黑色的儒生冠一分为二,连着几根发丝掉在地上。
青色襕袍摸了摸脑门,面色惨白。
锦衣男子哈哈大笑,他慢慢地抬头,一脸傲色,睥睨众人。
“杀人啦!”
店内不知道是谁带头尖叫一声,众人鸟兽似的受惊向外跑开。
蓝色襕袍也怕极了,两瓣嘴唇上下打架,结结巴巴的,但他还是说:“光天化日,天子脚下,你,你竟然当街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了?”
冯妙瑜眉头一皱,没想到盛京还有如此放诞无礼之徒。锦衣男子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