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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但是京兆府名义上由献亲王总领,他是刘三的亲戚,硬要说的话也和献亲王沾点亲故,午睡一下,没人会多说什么。“什么时候了?”他推开值房的门。
“快到末正了,曹大人。”外间就有人答道。
午睡刚醒后人的脑子总是蒙蒙的,把那两个姑娘扔在刑房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吧?是时候过去看看了。
曹七懒洋洋地挥手叫人去拿牢狱的钥匙。
刘三是什么样的人他其实心里门儿清,但碍于在人家屋檐下——没有刘家的荫庇他这会还不知道在哪呢。反正他也只是配合着刘三吓唬吓唬人,这种事情就是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一回生二回熟了。教训人就关上一夜,吓唬人是一个时辰正好,不然真吓坏了他也没办法交代。
生锈的铁门哐当当地开了,风灯的光晃悠悠只能照亮脚下的一团。
刑房内一片寂静。
这刑房不是什么吉利地,鬼气重很,平日里哪怕是京兆府中人都不大愿意到这里来,这样的安静,那两个姑娘不会是吓昏过去了吧,曹七就想。
随行的小吏点亮了书案上的油灯。
和阿玉两个人待在一间小黑屋里实在是无聊的紧,冯妙瑜就靠在还算干净的绞架边上小憩了会,直到火光晃眼,她才睁眼醒来。屋里的光线实在是刺眼,她什么都没看清,于是又伸手揉了揉眼睛。
“总算来人了……阿玉,过来扶我一下,那木头硌的人背疼。”冯妙瑜迷瞪着嘟囔。
此地虽然凉快,终究比不得她府里的大床舒服,睡得不踏实还腰酸背痛。
曹七也揉了揉眼睛。
他怀疑自己看错产生了幻觉或者是走错了房间。那两个姑娘皆是一副松散自在的悠哉模样,看起来不像被关倒像是来郊游的……合着这两人把这里当成了什么地方,牢狱主题客栈吗?
曹七觉得自己在自己的地盘上受到了严重的轻视。这是不可容忍,也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于是他在书案后坐下,重重一拍惊堂木,震的灯影森森乱摇。
“你们两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行礼?”
曹七喝道,又指冯妙瑜。冯妙瑜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眼睛才睁开了一半。曹七嘴角抽动,以往人进了这屋,哪个不是哭天喊地下跪求饶喊冤的?他觉得这已经不单单是轻视,这是根本没把他这个人,甚至是京兆府放在眼里。
“你,姓什么,哪里人士,现住哪里,父母夫家都是何人,做什么营生?你偷人钱财,还故意指示侍女打伤钱主——你可知罪?”曹七道。
“大人问话,两位姑娘还是从速如实招来的好,免得大人动刑两位受皮肉之苦。那斩子一上,哎呦喂,再好看的手这日后也看不成了。”见曹七动怒,一旁随行的小吏立马道,他还十分贴心拿起拶子咔咔比划着演示了两下。
曹七身子往后靠了靠,心想这两个姑娘也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不知天高地厚,无知者无畏,现在大刑临头,总该知道害怕了吧?
“拶子。”阿玉纠正,“那字念拶(zan)不念斩的。还有你的用法也不对,拿反了,你看这头才是夹手的地方,你用那头是使不上劲的。”
冯妙瑜:……
曹七:……
到底谁是主审,耗子教猫怎么用老鼠夹,这倒反天罡了还!
曹七手指又指阿玉,“你又是什么人?”
——
京兆府,值房。
年过半百的京兆尹钱衡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京兆府长官牧虽是献亲王,但这样类似的头衔献亲王还有五六个,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