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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任何一间宫室。她心头染上一丝疑虑,打算下床往房门口走去,然而却在她双脚落地的同时,大门被一人从外拉开。
那人背着光,低着头,身材高挑,宽肩窄腰,抬手栓上房门,朝她大步走来。
离得近了,池倾看清对方的面容,松了一口气:“谢衡玉?你吓我一跳……”
来人确实是谢衡玉,可奇怪的是,他此刻的容貌即便隐在阴暗的夜色里,依旧显得十分端雅温秀,不仅没了最近那清瘦的颓然之色,状态甚至比他与池倾初见时,还要再漂亮耀眼几分。
池倾看着他,有些怔然地打量着他的脸:“是发生了什么?那么快就胖回来了?”
默了默,似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过近,她又后退了一步,松了口气般笑道:“不过……这样真好。”
她喃喃道:“虽然不知道你用傀对我做了什么,但若你可以恢复过来,我也就安心了。”
她说了许多,却因为谢衡玉没有回答,使那些话尽成了喃喃自语。
不过,池倾倒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她只是好奇地望向屋外,一边问谢衡玉这是何处,一边抬步朝门口走去。
正越过谢衡玉身侧的时候,男人却一抬手,紧紧锢住了她的手腕。
那只手很凉,像是刚从冰水中打捞出来的一块阴玉,并没有半点生机,池倾吃了一惊,下意识按住他的手背,转头望向他:“怎么……”
谢衡玉却在此时朝她俯下身,强硬地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过于突然,因她正在说话,他的舌尖便能愈发毫无阻碍地探入她的齿关。
他们许久没有接吻,从七苦幻境出来之后,池倾也再未想过还有这样的机会。此刻,突如其来地,她瞬间僵在了原地,像个木偶娃娃一样,仰着脸接受他的吻。
谢衡玉口中含了一小口甜酒,此刻两人唇齿相依,丝滑的酒香便顺着他的吻一道落入池倾口中。
他松开她的手,捧着她的脸颊忘情纠缠,直到她喉间微动,在换气的瞬间将喉中的残酒吞咽下去,他才松开她,喟叹着用额头贴了贴她的脖颈。
“什么酒?”她有些发懵,晕乎乎地问道,“还……挺好喝的。”
谢衡玉笑了笑,俯身将她一把抱起,作势往床榻间走。那屋子不大,他的步子又迈得开,三两步便将她放在榻上,探手解她腰际的双耳结。
池倾纵使再昏头,此刻理智也回来了几分,她挣扎着坐起身,用力按住谢衡玉作乱的手,星眸睁得滚圆:“你这是在……”
她盯着他的眼睛,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口渴,清了清嗓子,又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谢衡玉抬头看了她一会儿,凑上前亲了亲她的唇。与此同时,冰凉的手同时扯开系带,随后缓缓下移,他轻轻握着她的脚踝,在她颤抖而愕然的目光中,垂眸静静地看了她一眼。
“不许动。”他轻声道。
池倾挣扎的动作瞬间停住——傀的效力竟还没有消散!
她瞬间反应过来,并且在下一刻更明白了些什么:“我还困在你的龟甲幻境里?这难道才刚刚开始?”
谢衡玉没再说话,夜色笼罩着他的眉眼,池倾看不清他神情的细节,甚至,但凡他再后退一点儿,她便连他的容貌轮廓都要分辨不清。
但,既已知道她依旧在龟甲幻境之中,那一切就无需多问了——正如谢衡玉所说,这里所发生的全部都是虚幻的,甚至比梦境还要不如,因为她注定会在清醒的那一刻忘记。
既然都是假的,谢衡玉会在此刻亲吻她,甚至和她……也都并不难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