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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仿古,井中包括井口一圈也都爬满了腻湿的青苔。唯一的不同,是寻常井中涌出的是地底的清水,而这口井中,此刻却不住地往外冒着浓厚的魔气。
灰衣人捞出一把魔气愈合了伤口,拍拍自己的手臂,微笑着对谢衡玉道:“你看,这地方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就是一口井而已。”
谢衡玉问:“这口井的魔气是从哪里来的?它通向何处?”
灰衣人歪着脖子:“魔气自然是从有魔气的地方来。通向何处嘛自然是通向地底咯。”
谢衡玉:……又是一段毫无意义的废话。
他沉着眸乜了这人一眼,抬手又一次抓住了他的衣领,准备将他往井里丢。
灰衣人立刻握住他的手腕:“兄弟你能不能换个地方抓?梗着脖子怪难受的。”
谢衡玉:……
他有时觉得这个人神经兮兮,行事莫测,好像每次相见都与上一次性格大变,几乎不像是同一个人。
但或许也是因此,他虽对此人感到厌烦,却并未生出太多嫌恶之情。
要是他……并没有做过恶事,应当还是算是个可以结交的有趣之人。
谢衡玉于是松开他的衣领,拽着他后背的衣料用力朝井口一推——
“城主!!!”魔族见状,在剑阵外发出了震耳欲聋、哭天抢地的大叫,眼见着个个义愤填膺,简直有股冲上去就要将谢衡玉暴打一顿的架势。
“你怎么能把城主推进去呢?多脏啊!”
“对啊,城主多脏啊,我们吸不完这魔气还要把它装回家呢!”
“道貌岸然的修士,之前还说我们不讲卫生,现在看起来修仙界也挺不爱干净的。”
谢衡玉:……所以重点在这儿是吗?
剑阵收回,谢衡玉同样纵身跃入井中,下落的过程中,井外魔族们夸张的尖叫也逐渐离他越来越远。森寒的阴气顷刻将谢衡玉包裹其中,四周很快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除了耳边不断传来的风声,他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
黑暗将时间拖得过于漫长,这口井也仿佛深得没有尽头。谢衡玉一路下坠,不知过去多久,才隐约听到下方有轻轻的水声与微光传来。
“啊哈哈哈,你真是个好人,居然也跟着一起下来了?”
谢衡玉落地,只见那戴着欢喜面的灰衣人站在不远处的水潭边,笑嘻嘻地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我还以为你是故意把我丢下来为难我的呢。”他轻快地说道,“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谢衡玉依旧没接他的话茬,只是抬头朝空中望了一眼——黑漆漆的洞顶,许多钟乳石悬天倒垂而下,尖端正有水珠缓缓凝聚,而他刚刚滑落的那个通道正好被严严实实地遮挡着,一眼望去,居然无从辨别准确的方位。
“站在这儿看不见吧?”灰衣人凑到谢衡玉身边,声音变成了那种苦唧唧的调子,“怎么上去?”
谢衡玉淡淡望向他:“怎么回去?”
灰衣人指了指自己,不敢置信地问:“你把我丢下来的,你现在问我?”
谢衡玉猜到这里有其他的路,因此听到对方说这话,便立刻明白他又要开始插科打诨,顾左右而言他,索性从储物戒中掏出明光石照亮四周,自顾自地探查起洞内的情况。
与在井外就能猜测到的情况一致,这是个巨大的溶洞,位于极深的地下,因此格外阴寒聚气。此刻,那汹涌磅礴的魔气正从洞底寒潭汩汩而出,熏蒸而上,在洞顶聚集成团,一点点地往石头间的出口处挤。
灰衣人理了理袍子,十分悠闲地曲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