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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山放到地上,迈着轻盈的脚步欢快地冲到池倾身边。在一猫一狗后面,宫侍端了各种琼浆玉露、花果点心迎了上来,甚至不用阮鸢打眼色,便真情实感地“哎呦呦”了起来。
“几个月没见圣主,圣主都瘦了。”
“……但圣主这张脸还是这么好看,果然是天人之姿。”
“圣主风餐露宿一定累坏了吧,一会儿去暖泉松快松快,阮鸢姐姐什么都准备好了。”
“圣主还是先尝一口玫瑰葡萄吧,今年的葡萄可太甜了,圣主再不回来我们都要炫光了。”
池倾跨下马车的脚步顿了一下,重新回到这种纸醉金迷的日子里来,她却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好像……并没有从前那样开心了。
她的目光下意识从猫猫狗狗、玫瑰葡萄、美人宫侍的脸上移开,最后望向人群外的空地,眨了眨眼睛。
星眸中带了点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失落。
她顿了顿,最后还是如往常每一次远行归来那般抱起小猫、撸撸小狗,侧头咬下一口剥了皮的水果,然后一边被人群簇拥着往寝殿走,一边分出些心思听阮鸢汇报花别塔的近况。
只是这一次,阮鸢却只是走在池倾身旁,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没有开口,池倾竟也出着神一般地什么都没有问,两人间过于沉默的气氛令其他宫侍也无所适从地噤了声,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池倾一直等着她们提及谢衡玉,可越是没人说,她便越觉得是不是谢衡玉根本没有跟着白马回来——他怎么会出现在大荒州的偏镇?是不是她理解错了白马的意思?还是他根本不打算回来了?就连对来炆说的那些话也不作数了?
她知道他一定很生气,是啊……没有人会在被当做替身之后依旧无动于衷,何况这两个词对谢衡玉而言一早就是心病,他……他不想见她才是正常的啊。
池倾走入寝殿,将自己重重摔入柔软的床榻上,小臂疲惫地挡住眼睛,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一路上,盘算了好久关于谢衡玉的事情,现在却发现这一切都没有必要了。
心里,却也一点儿都不轻松。
“圣主看起来很累的样子。”阮鸢立在床边看了池倾好久,久到她几乎以为池倾都要睡过去时,才听到榻上的人发出了一声疲惫的叹息。
池倾放下挡在眼前的手臂,从袖中掏出那没留影石:“这里,有我很想看,却不敢看的东西。”
阮鸢小心翼翼地弯腰接过,捧在手心仔细地端详了一下,问道:“这里面的信息,可是与魔族之事相关?”
阮鸢前些日子,虽一直被公仪家囚禁,并不知晓妖族相关的事,但这些天回到了花别塔,她依旧肩负花别塔大总管之职,早就把这些事一五一十地了解透彻。对于池倾前往银叶谷问的事,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却不曾想,池倾在听了她的话之后摇了摇头:“不仅关于这事……可能还有关……”
她叹了口气:“有关一位故人。”
阮鸢甚少听见池倾用这种语气谈及谁,愣了一下才谨慎地试探道:“是……您原想用长命花所救之人吗?”
你看,人与人一旦相处久了,许多事情即便深埋在心底,也算不得秘密。
“是他。”池倾从未与阮鸢提及藏瑾,这是第一次。
阮鸢想了想,没有直接问池倾为何不敢看留影石的影像,只道:“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还是很在意那个人么?”
“在意的,”池倾怔怔看着床顶,“怎么会不在意呢?”
阮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