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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一州圣主的身份,于是只好把将欲出口的几个字重新咽了回去,干巴巴道,“我当然也是受银叶谷主相邀。”池倾挑起眉,那神情果然带着几分不信,她打量他一眼,并不想多做纠缠:“你也不过是客,又拦他作甚?”
“我……我来得,可比你们要早多了!”玄鹫见池倾全程替谢衡玉讲话,暗地里攥起拳,声音都有些发紧。池倾瞧出他的异样,心中便越发困惑,认真想了想,觉得自己实在没对玄鹫做过什么始乱终弃之事,略显无奈地歪了歪头。
谢衡玉道:“既如此,公子可否告知,我们该请何人通传谷主?”
玄鹫阴沉的目光从谢衡玉脸上一扫而过,随后从池倾掌心重新拿出那两片银叶子,淡淡道:“……我去通传。”
此言落定,玄鹫转身就往木屋外的小道上走,池倾看了看被他捏在手中的银叶子,心头忽然觉得不太舒服,下意识地追了两步。
烈日高升,田埂两旁的菜地都被照出油亮亮的色泽,那鲜艳明亮的颜色将玄鹫一身黑衣衬得越发深冷。池倾望着他的背影,眼中仿佛有什么一闪而过,停下脚步,不追了,只是定定地望着。
不知过了多久,掌心传来温柔的触感,五指重新被沉沉地叩住,池倾转过头,与谢衡玉四目相对。
她舒展了一下手指,将脑海中七零八落的念头尽可能地抛开:“没事,等见到谷主,再摸摸这儿的底细。”
谢衡玉却道:“玄鹫是你的旧友吗?”
池倾怔了怔,自觉她与玄鹫甚至到不了“友”的关系,摇头道:“我与他并不相熟。”
谢衡玉瞧了她一会儿,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没有回答,也不知是不是信了这话。
一时无言,池倾将目光投向田间。晨间空气十分清新,屋后的小水潭中有隐约的蛙鸣,是在妖族难得一见的野趣。
池倾倚着栏杆,深深吸了一口气:“真奇怪啊,眼前的这一切,从前只在画里见过。”
三连城是人妖交汇之地,花月楼为显风雅,也曾大量购置人族名家的笔墨丹青,不论是古朴山水,还是娟秀花鸟,无一不有。
可池倾印象最深的,却还是那张挂在暗室中,积了薄薄一层灰的山村野趣图。无数个星辰闪烁的夜晚,她和藏瑾曾在那幅画下度过,微弱的烛火映出画中的某个角落,确实和眼前的场景相差无几。
没想到,她如今竟有机会看见。
“池倾圣主好眼力。”一阵清风拂过,蛙鸣稍稍平静,在那悄然无声的片刻,有道奇异低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那声音给人的感觉……像是蔼蔼的烟,不太真切,却又真实地存在着。
池倾回头,寻声望去,只见小池那头的荷叶间,不知何时划出一只小船。那船坐着个宽袍大袖,脸戴喜笑面具的男子,他的下半身隐在荷叶的阴影中,因与池倾相隔着一段距离,即便坐着,也不必抬头看她。
他面具后的眸静静平视着池倾,落在她眼中,是两个黑漆漆的窟窿,显得有些诡异。
池倾看了他许久,慢慢道:“你是谁?”
那带着喜笑面的男子拨开荷叶,朝她摊开手,掌心是一枚银亮亮的叶子。
他说:“我邀圣主前来,如今终得一见,幸甚。”
第66章 第66章他面具下的那张脸依旧是伪装……
男人雾霭般的嗓音显然如他的面容一般,经过了毫不遮掩的修饰,落入池倾耳畔,却莫名使她的某条神经轻轻跳动了一下。
池倾一时没来得及说话,谢衡玉却从旁向前走来,他望着小舟上的男子,声音略沉:“你就是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