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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谢衡玉感到胃里传来一种潮汐般规律的绞痛。他皱起眉,以为那种疼痛来源于虚妄的幻觉,可下一瞬,一大口鲜红的血毫无预兆地泛了上来。
谢衡玉的第一反应,是绝对不能在池倾面前露出这般狼狈的模样。
他恍惚想要转身回避,眼前却一会儿泛黑,一会而骤亮,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在旋转,他努力睁大眼睛,试图去分辨她的位置。
不知过了多久……许只是片刻之后,他才终于失魂落魄地意识到,原来池倾早已经走了。
树屋好暗,寝间外煮药的小火炉也早已熄了火,只有零星的阳光从窗户洒落些许,甚至照不到他的床头。药汁放凉了,本就苦涩的味道凝固在空气里,显得愈发浓重。
谢衡玉怔怔坐在床边,似终于从谵妄中清醒,也似还浸在梦里,他盛着一旁小案上的铜盆,一点点洗净自己手上的血迹。恍惚间,仿佛又回到小时候在谢家,被母亲打到崩溃痛哭的那些日夜。
这样懦弱的时刻,已经很久没有在谢衡玉的生命中出现了。
曾经母亲花了十成十的力道才能落下的伤,如今的池倾,只是一个转身离去的动作,竟然……就做到了。
谢衡玉凝着自己在水中的影,刹那水花四溅,人影七零八落地散成层层涟漪。
他久久之后,才移开了目光。
第53章 第53章“谢衡瑾并没有死?!”……
“圣主,我着实有些不太明白——您在这儿已经坐了一整天了。”
沈岑给阮鸢安置的树屋热热闹闹,不仅仅是公仪家精通蛊术的医师,就连来炆从妖族带来的医师,也全都挤在这不大的屋子里,神情认真地研究着阮鸢与阮楠身上的双蛊和具体医案。
因此,这一整个白天,自妖族一干人到来之后,阮鸢的房门就再也没有合拢过。
这简直与谢衡玉的住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池倾从谢衡玉那里出来之后,觉得心里抑得泛潮,便随便找了个由头去阮鸢房中,听医师们讲双蛊相关的事。
她原本对医术一窍不通,也是无甚兴趣的,可这会儿却事出反常地,听得十分认真,且她但凡遇到不理解的地方,还会细细向医师们询问,声音又柔又轻的,脸上带着笑,比往常似要更好说话一些。
医师们受宠若惊,于是连切磋争辩都顾不上,只围着池倾坐了一圈,一板一眼地给她解释医书上那些复杂的原理。
池倾在那边正襟危坐认真听着,阮鸢在旁边心惊胆战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她与池倾认识多年,又一向心细如发,很多旁人察觉不到的地方,她只消看一眼便能回过神来。
因此,她此刻只觉得这房顶,下一秒就要被池倾掀翻了。
幸而这次,池倾虽然确实心情不佳,但好在分外能忍,等到日薄西山,医师们都要离去之时,池倾依然端着柔和带笑的面具,有礼有节地目送着他们离去。
阮鸢在池倾身边不安地走了两圈,小心翼翼地问道:“您和谢公子……究竟是怎么了?”
池倾靠着软榻上慢悠悠地剥着个橘子,心不在焉地敷衍道:“没怎么呀。”
阮鸢在她身旁的小凳上坐下,歪头瞧了池倾一会儿:“那您别待在我这儿了,快回去瞧瞧谢公子吧。”
池倾垂着眸,淡淡道:“反正早就让医师去过了。”
阮鸢道:“可是谢公子与大护法切磋之后,您气呼呼地从谢公子房中出来,方才又一句话都不多问,医师们便都不敢告知您谢公子的情况呢。”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池倾的神色,笑道:“圣主,您这回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