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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山!!”朗山着实是个粗枝大叶的小狗,听见主人喊他,心里头高兴得什么似的,乐颠颠地就往池倾身前凑:“主人主人!”
池倾连忙按住他挨上来的脑袋,低声道:“谢衡玉还没有恢复,我得带他去休息了。”
朗山歪了歪头,脸上浮现出一个非常疑惑的表情:“那就休息啊。”
池倾深吸了一口气,一把薅住小狗的短毛:“你们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的,我们怎么好好休息?!”
朗山眼里划过一霎空白,随即仿佛想到了什么离谱的事情,从脖子到头顶,瞬间泛起一大片的红色:“主人你你你……你这是想要干嘛呀?!”
池倾也愣住了,她与朗山对视一眼,忽然明白了什么,一瞬间,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感觉自己的脸颊也烧了起来。
池倾睁圆了眼睛,不敢置信道:“你小小年纪,狗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周遭的士兵见状再也忍不住,其中几人哈哈大笑起来,上前一把架住朗山,朝池倾笑着点了点头,勾肩搭背地招呼同伴:“别逗小池了,都散了散了吧!”
朗山被两个高大的妖族士兵抬得双脚离地,却还是转头看着池倾,一双圆溜溜的狗狗眼满是委屈,呜呜咽咽地叫唤:“主人你都多久没见朗山了!好不容易见到自家的狗,你居然不陪我玩,还想着、想着……呜呜呜呜!”
他这又是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池倾的脸黑得像个锅底,装出一副严肃而冷淡的姿态,波澜不惊地目送朗山被妖族士兵们拖了下去,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她抬手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脸颊,侧头望向谢衡玉,目光在他手中带血的帕子上停留一霎,蹙眉道:“这下好了,你的内力又空虚了。从你来花别塔到现在,身上到底有几天是不带伤的?这次……这次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养回来。”
谢衡玉浅拧着眉,声音有些虚弱,仔细看过去,似乎连低垂的眼神都有些飘忽。
他低低应了池倾一句什么,却好像并未将她的问题放在心上,只是在习惯性地回应了她一声后,便彻底地沉默了下来。
池倾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他拉到最初养伤的树屋前,推开门,冷着脸道:“进去躺着吧,这几天都别再动了。”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浓重的药香从屋中飘了出来,那味道太苦涩,池倾措不及防吸了一口,眉头都紧锁了起来。
“这是什么药?”她往屋内扫了一眼,语气有些怀疑,“公仪家的医师靠谱么?晚点我再叫来炆给你找个妖族的医师瞧瞧?”
谢衡玉依旧没有答话,他那双星灰色的双眼静如潭水,定定落在池倾身上,瞧着没什么神采,显得十分无力。
池倾盯着那双眸子看了一会儿,心底很快便软乎下来,她感觉自己已经不再介意谢衡玉之前的强硬极端,和现在的沉默不语。
“没事的,你
只是累了。“她在内心这样替谢衡玉的异样找了个蹩脚的借口,也顺理成章地将这个想法说出口,强硬冠在他的头上。
池倾拉着男人走到床边,压着他宽阔的肩膀让他坐下,然后将整床薄被往他膝头一抛,两人无言地对视了几秒后,池倾移开目光,小声道:“好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谢衡玉抬脸看着她,指尖轻轻攥住被角,整个人像一只焉了吧唧的蜗牛,慢吞吞地,茫无目的地缓慢移动着触须。
池倾转身的动作由此停了一下——在她的视角中,谢衡玉苍白的脸,失色的唇,空洞而颤抖的眸和完全透支的身体,组合出了一种透明而脆弱的氛围,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