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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濯鹿最近天天上书来找存在感,我还以为他……”“上什么书?”池倾不明所以,“濯鹿怎么了?”
谢衡玉却在此时从池倾身侧绕出来,朝玄衣男子颔首道:“来炆护法。”
妖族大护法来炆挑眉:“眼力倒不错。”
池倾一手拉住谢衡玉的衣袖,一手用力扯了扯来炆的衣摆,警惕地盯着二人:“你们不会真的要动手吧?现在不是切磋的时候,要不然你俩都冷静一下?”
来炆道:“听闻你用了血盾,烁炎很感兴趣,让我来讨教一番。”
“姐姐怎么会说这话?”池倾立刻表示怀疑,“你没搞错吧?”
来炆冷着一张脸,那只没撑伞的手用力将自己的衣摆从池倾掌中拔了拔。可是池倾攥得死紧,来炆一时竟然没有扯动,那张冷冰冰的脸朝她转过来,剑眉一压:“松开。”
他说着又拔河一样拉了拉自己的衣摆,池倾双眼睁得滚圆,像个护食的小猫:“不是……你、你再这样假传旨意试试?你要动他试试?!”
来炆“啧”了一声,妖力无风而起,“嘶啦”一下切断了半块衣摆。
“行了,自己一边待着吧,这里死不了人。”来炆凶巴巴地扫了池倾一眼。
池倾惯性使然,后退了两步,刚站稳脚跟,只见眼前陡然一道璀璨的剑影乘光而起,美轮美奂,晃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她心头大颤,望向谢衡玉的眼神简直无法形容:“你疯了?伤还没好全,有必要消耗那么多法力?”
谢衡玉唇线紧绷,眉眼很沉很凉,像是在使性子一般,挥出的剑招盛大又锐利,仿佛要掏空刚刚恢复的所有法力似的。
来炆毕竟是妖力仅在烁炎之下的妖族,见状神色不变,抖了抖伞面,轻易化解到那些剑招,发丝都不动一下,只语气染上几分笑意:“尚可,再来。”
池倾的神情在那交错的华丽剑光中逐渐焦灼起来,她
拧着眉头观战,正准备寻一个空子打断两人的切磋,却听身后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她目光一转,落到两眼看得发直的朗山和其他妖族士兵脸上,忽然间心念一动,似想到了什么——来炆好像,是故意引诱谢衡玉在众人面前施展剑术。
妖族尚武,是典型的实用主义,自然对一些花里胡哨的假把式向来没什么兴趣。可是,修仙界偏偏最重视仪典舞乐,音修的古琴、舞修的水袖、剑修的长剑……在盛大的仪典上,这些可以作为武器使用的物什,又重新恢复了展现柔美与华丽的功能,故而时间长了,便有许多妖族对此不屑起来。
虽说人妖之间的硝烟才平息了三百年,可在大多妖族心中,如今年轻一代的修士中,早已多是风花雪月之辈,故而轻慢之心便也日益滋生。
而如今,明媚天光之下,这世间最华美瑰丽的剑光如花火绽开。璀璨的一瞬背后,也暗含着草蛇灰线般隐秘而凌厉的剑意,它藏在那令人目眩神迷的美景之下,只有沙场浴血过的,最警觉的战士才能捕捉。
恰好,烁炎派来的这些士兵,均是从前同她一道拼杀过来的精锐。
池倾透过那一双双骇然而惊艳的眼睛,看到了谢衡玉堪称惊艳的清光剑法,也看得懂了妖王真正的心思。
她不仅要让所有妖族透过这些战士的眼睛,看清人族修士真正的实力,也或许……是为了让谢衡玉的机甲之术,在妖族获得更多的接纳。
毕竟妖族从不会拒绝哪个在武道上惊才绝艳的天才。
清光剑意被妖族大护法的伞一圈圈化解,零落的光点如花瓣飘零,池倾怔怔看着谢衡玉掌心为光所化的剑,心中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