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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渡过那么惊人的妖力……如果那些灵器并不在池倾的身边……轰然一声雷响,谢衡玉抬眼望向天空,就这样看了许久后,才渐渐意识到那巨雷并非出自公仪夔的灵压,而是天空真的要下雨了。
乌云密布之间,豆大的雨滴重重坠下,砸在人身上,有种同归于尽、不死不休的气势。
谢衡玉拖着满身的血水,不知为何突然加快了速度,朝山顶跑去——大雨糊满他的脸,心跳过快,似有什么绝望又不祥的情绪要从喉管里呕出。
他记不清自己跑了多久,只是在疾行之后的某个刹那,却顿住。阴风怒嚎,暴雨骤响,他爬上山,却见那只属于池倾的金红色火焰,在漫天的雨水中、在他颤抖的视线里,悄无声息地熄灭了。
奇异的声响,混合着尸吼、狂笑、雷声与雨声而至。
谢衡玉神情怔忪地盯着眼前的景象,耳畔似有耳鸣,眼前似入幻梦——他听不清。
可若侧耳细听,可能不难发觉……在那堆杂乱的声音中,某个空洞的声响,尚还称得上耳熟。
是骰子在龟甲中摇动的碰撞声。
第43章 第43章谢衡玉的剑,与他从前那种温……
冷、好冷。
是因为在修仙界的疆域吗?仿佛天时地利人和,全都站在了公仪夔的那一边。
池倾全身都被大雨浇透,掌心残存的一抹金红色妖力,在那阴云与大雨的衬托下,微弱得好似一粒随时便要熄灭的火星。
“花……”公仪夔大张着嘴,语调莫辨的嘶哑声音从他喉底传出,如同自深渊而起的风声。
池倾静静看着这老者,她那双星眸虽依旧明亮热烈,可原本蓬松的卷发此刻正狼狈地粘在衣上,雪白的长裙上满是泥点子,落魄到显出几分穷途末路的意味来。
雨势甚大,雨滴子落在皮肤上的触感像是冰雹,甚至有种隐隐作痛的寒凉。池倾仰着脸,目光从公仪夔身上,又移到天上,歪了歪头,心中不切实际地生出几分困惑。
照理说……不该啊。
都说祸害遗千年,她这样的人,再怎么说也不至于二十三四岁就死了……何况,是死在这么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手里。
池倾对公仪夔吼出的那个字置若罔闻,只兀自沉默了一会儿,忽而笑了出声。
身后,那些被谢衡玉一剑摧毁的干尸,果然如他所说,又坚韧不屈地爬了起来——越杀越多。
他们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地往池倾身后挤,那骨骼扭曲的喀喀声听得让人头皮发麻,何况干尸身上散发出的阴森尸气。
可偏偏,池倾在这样前有狼后有虎的情景下,哈哈一声笑了出来。她的声音不算轻,纵然有雨声掩盖,却也依旧清晰地传到了公仪夔的耳朵里。
老者悬浮在空中,枯朽的五官似乎都因这笑声扭曲了一下——事实上,若是池倾身后的尸傀有些思考能力,他们也该为了她这莫名其妙的一笑苦恼片刻。
池倾抬起手,看着漫天大雨逐渐浇灭了自己掌心的金红色妖力,摇头叹息道:“姐姐的妖力……都花完了啊。”
她长着那样一张艳气夺目的脸,不笑的时候倒还好,可一旦露出那样狡猾而张扬的笑意,再狼狈落魄的装束仿佛也遮盖不住她的神采了。
储物链在池倾的锁骨间晃啊晃,围绕在她身侧相护的灵器倏然被她收回,她含笑握住那链子,明亮肆意的眼底多少流露出几分疯狂的意味,仿佛有团火在她眼底跳跃。
“想要花是么?”她轻轻地重复着,掌心妖力忽闪,一朵灵气逼人的金黄色复瓣花在她手中缓缓显现。
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