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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贱人病的很重,临死前,请求先帝把他驱除出金陵。
先帝应允了。
给了他一块封地。
那是如何一个苦寒之地。
他妻子身子弱,无法承受如此长时间的奔波。
先帝特此开恩,待他妻子生产之后再去封地,只是却不许他停留一步,定要他先行。
他走后半个月,他妻子生产了。
哀家去的时候,因为庸王府封闭,没有太医肯来,所以她已经难产而亡。
他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
他在封地一直未娶,只有荣安这一个女儿。
哀家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周家欠我们的,永远都还不清。”
太后的语气从一开始的平缓到现在的激动、愤怒、怨恨,她伸出手,干瘦的指尖紧紧抓住黑衣人的胳膊。
突然,一口浓稠近乎于黑色的鲜血从她口中吐出。
一口接着一口,她身形瘫软在地。
黑衣人一把将人抱住。
门外守着的槿红听到动静推门进来,看到太后的模样,登时疾奔过去,“太后!”
太后抓住槿红的手,“照顾,照顾好荣安。”
槿红哭红了眼,用力点头。
太后又转向黑衣人。
“告诉他,太后大丧,藩王可进金陵吊唁。”
“一定要夺回来,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今日是曹梦湄与周玄祈大婚,苏甄儿与陆麟城盛装出席。
这样的大典,不仅折腾新人,也折腾宾客。
一大早起身,连早膳都来不及用,苏甄儿和陆麟城就跟着大部队进了宫。
不用食,不饮水,是怕走程序的时候突然要去更衣。
熬到午后,典礼终于结束。
宫宴于夜间开启,还未到时辰,太监和宫女们早已忙碌的脚不沾地。宴案上摆着新鲜的瓜果糕点,苏甄儿随手拿了一块茯苓糕放进嘴里,一下就被噎住了,幸好陆麟城眼疾手快的给她递了水。
六月午后艳阳高照,宫内虽置了冰块,但依旧闷热。
苏甄儿身上的命妇服里三层外三层的,憋得她浑身冒汗。
“我的妆面是不是花了?”
“没有。”陆麟城话罢,从宽袖内取出今日临行前苏甄儿藏在他宽袖内的珍珠把镜,贴在宴案下面,供她使用。
苏甄儿贴过去照了照,除了一些细汗,妆面确实没花,只是有些黯淡了。
这也没有办法,整整一日下来,想不脱妆是很难的。
天气实在燥热,宫娥替众人送来解暑清凉的绿豆汤。
苏甄儿喝了两口,觉得味道不甚如何,便将剩下的都倒进了陆麟城碗里,陆麟城三两口的吃掉。
一直到日落,宴席终于开始。
陆麟城作为大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自然是被敬酒的重点人物。幸好,陆麟城天生冷脸,煞气四溢,除却几个实在推脱不了的老臣,其余之人也只敢见礼,不敢敬酒。
“我年纪轻轻就当上命妇了。”苏甄儿一边整理自己身上的命妇服,一边感叹,“姑苏之行差点要了我们的命,皇帝给个三品郡夫人的赏赐也是该我的。”
说到这里,苏甄儿转头看向陆麟城,“可惜了,你已经升无可升,再立功下去,只能去当皇……”苏甄儿说到此处,立刻伸手捂住了嘴。
吃了几口酒,她的脑子就不清醒了,居然差点说出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