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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她抬起头对上少女带着雾气的眼睛:“你不知道吗?”我难道对任何一个人都这样好吗?还是任何一个长得像你的人都能爬上我的榻?我为什么对你好,只对你好,裴宣你心里当真不知道吗?
半醉半醒的人未必看得清她眼底深重的感情,她只是忽然伸手,冰凉的手指拢起子书谨因为姿势垂落衣领内里一缕长发,丝丝缕缕穿过少女的指尖。
“太后娘娘从前也对先帝这么好吗?”
会给她暖着手脚,纵容她大半夜忽然而来的想法,也这样温柔的对待她吗?
子书谨沉默了一瞬:“不会。”
裴宣困惑的看着面前的人:“那把来不及给前人的给后人太后娘娘不觉得不公平吗?”
子书谨眼眸幽深几乎被醉酒胡搅蛮缠的人气笑了,冷冷的道:“那让先帝自己爬起来跟我说。”
裴宣:“”
欺负死人不能爬起来说话是吧,她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然而没让子书谨听见。
等她腿脚终于有了一丝温度,子书谨用帕子擦过手后牵着她出去,喝醉酒的裴宣格外听话,手指勾着子书谨的手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今夜月色皎洁,投在竹舍延伸出去的木板处洒下一片清冷月辉,广百贴心的在躺椅上放着柔软的毛毯,裴宣头疼,出去就趴在子书谨怀里。
迎面的山风吹的她浑身更加寒冷,轻柔的寝衣被风撩起一角,她却感到一阵脱离匣子的短暂自由,哪怕它是有限的。
子书谨将毯子细细的盖住少女裸露的肌肤,将下颌抵在裴宣的额头上,一下又一下拍着她单薄的脊背,过了很久忽然开口。
“哀家以为你心中是知道的,但你既然问出来,哀家还是应当告诉你。”
有太多来不及的话要趁着现在就说出口,一但错过就不知何时再有时机。
裴宣的头很疼,疼的叫她思绪迟钝,她几乎想不起来刚刚那个问题是什么,直到子书谨贴近她耳垂,唇齿张合间几乎含住她的耳垂。
“你是我心仪之人。”
不是心仪之人的替身,是心仪已久的人,宣宣你明白吗?或者你不想要从前的身份想用这个身份活下去,一辈子不想承认也没关系。
我倾慕你,爱慕,既爱慕从前那个你,也是现在这个你,不在乎你的容貌、身份、地位,不在乎你的一切,只在乎这个人是你。
裴宣,你明白吗?
子书谨在等待着她的答案,然而一直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回答,她垂眼看去才发现吵着闹着非要出来吹风的人早已沉沉睡去。
似乎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
子书谨这样好涵养的人有那么一刻也很想把裴宣从这里扔下去,叫她在冰冷的瀑布里好好清醒清醒,但最终,她只是更紧的拥紧她。
裴宣恃宠而骄闹了这么一回后终于在半夜发起了高烧,烧的迷迷糊糊哼哼唧唧,一副命不久矣的糟心模样,把裴灵祈都吓了一跳,大半夜的裹着被子握着她的手,眼里两泡泪只差求她不要死,把白天的嫌隙忘了个一干二净。
子书谨命广百拿着手谕大半夜的下山去请太医,惊动了凤泉行宫校骑营一干人等。
庄姝对此愤慨不已:“靠卖身上位的小面首竟然如此嚣张跋扈,什么大病,不过风寒发热也要半夜宣太医,怎么的?等天亮几个时辰就烧死了?”
“住口!”郑希言忽然厉声开口呵斥,“去请太医。”
“将军!”庄姝震惊。
“怎么?你难道想抗旨?”郑希言一双桀骜的眼冷冷看过去。
庄姝纵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