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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贵人狩猎时再饿上数日投放林中,力求野物奋力搏杀鲜活好动,让贵人们满载而归。无边无际的漫长黑夜,她在林中奔逃,高大的林木扭曲成张牙舞爪的怪物,有豺狼在她身后追逐。
粗重的喘息声,在黑暗中企图猎杀她的人或野兽,是豹子是豺狼,她一无所知,她拼命的往前奔逃,不敢放松一丝警惕。
她的马在惊恐的嘶鸣,她勒住马的脖颈从高大林木的间隙闯过去。
咻——
不知何处射来一支箭,苍白浮起青筋的手拉紧缰绳紧紧贴在马背躲过这致命的杀机。
黑暗中又一箭,这一次没入了马腿。
骏马哀鸣向前扑倒而去,她踩着马尸脚尖连点借力没入林中,瞬息之后,一队人马无声无息的追赶而至。
她还在跑,黑暗,野兽,不知何处倏忽而来的冷箭,深秋的寒夜刚刚下过一场雨,脚印不可避免的留下痕迹,她的手放在腰侧按住箭袋精神紧绷,缓缓的俯身,婆娑的树影将她遮蔽。
“人呢?”黑暗中涉水而来的人鹰隼一般环顾四周,深夜的林子里只有风声和远处不眠嘶吼的野兽在哀鸣。
“脚印断在这里——”探路的人禀道。
“散开找!”
聚集的人群开始散开,带着血腥的长刀拨开草丛,随时准备着收割新的性命。
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出生起就运气绝顶的皇太女,坐着无数次渴求一生也得不到的高位,在生死面前跟任何人普通人别无二致。
三十步、二十步,少女冰冷的手缓缓拉开弓弦,撑开的弦勒的她的手臂陈年旧伤开始撕裂一般的剧痛,她忍耐着,压低呼吸。
她的手臂有旧伤,臂力不够,需要足够近的距离才能一箭封喉。
十步!
“咻——”
箭光雪亮,正中咽喉,那具身体闷声倒下,正低头拨开杂草的结伴的第二人闻声抬头,手上长刀刚刚抬至腰间,一支箭已经直直插入他喉腔。
她没有逃,她在还击——
他想预警,然而被封住的咽喉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直直的倒下,泥土,枯叶,冰冷的泥水包裹住他,鲜血从封闭的伤口艰难的涌出,从他口鼻流淌,生命渐渐消失,他将与这山林中的一切一起腐烂成为林子的养分。
他睁大眼睛将要闭上了,最后一面是瞳仁漆黑的少女,那是一双融于夜色的眼睛,真正潜藏于黑暗之中的猎手,她伸出手,那双手苍白的像尸体,上面覆盖着斑驳的疤痕,拿走了他手中的刀。
少女头也不回的离去,他只能不甘的闭上眼。
猎杀还在继续。
原始森冷的深山,一个又一个猎杀者倒下了,猎物,猎手时刻更换着位置。
她在黑暗中孑孑独行,无比冷静的计算着还剩下多少。
十个、五个、三个。
她的身上已经有了斑斑血迹,并不是每一次反杀都轻而易举,她负了伤,行动在变慢,鲜血留下无数痕迹,是破绽亦是陷阱。
一个。
终于只剩下最后一个,她调整呼吸无视皲裂的伤口,一寸一寸将弓拉至满月。
咻——
这个夜晚最后一箭。
一切都尘埃落定,最后的那一个倒下。
她支撑着站起来一步一步往前,路上捡起掉落的长刀,横插进最后一人的心脏,尸体抽搐了一下,像是不甘心的挣扎,竟然还在往前爬。
不对劲,她射中了心脏,不可能失手。
她双手合拢握紧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