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禧的裴远珍骤然从床榻中起身,摒弃了仆从,自己拿着一根蜡烛静悄悄来到书房。他踌躇片刻还是伸手按在了书桌角落的木雕上,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一道封闭的密室大门被缓缓推开。
然而里面先传出来的是一阵烟尘,土黄色的尘土厚厚压在暗室的门缝上,他心中一沉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还不待大门完全打开迫不及待的吃力推开。
咚的一声蜡烛落地,在地上不甘的跳动了两下,火焰猝然熄灭了。
书房的光雾蒙蒙的,裴远珍嘴唇颤抖的看着这间沉封已久的密室。
里面空空如也,曾经堆积如山的东西无影无踪,只有一堆黄土静悄悄的塌陷。
正中只剩下一张孤零零的画卷,那不是什么名家大作,所以没有被盗取的价值。
画卷上只有一个女子,她显得平凡而温婉,单眼皮,略长的眼睛,脸颊很圆,她没有看向画外,只是朝一侧眺望着。
作这副画的人大约是偷看,于是只留下一张侧脸。
裴远珍的手在发抖,他嘴唇张合,许久猛地瘫坐在了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第66章 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
裴宣拿着那瓶药有点纠结,理智告诉她接触郑牡丹会不好,可如果不带牡丹一点儿安慰都没有。
找个不惹人注意的时机,或者能找个人转交就好了。
裴宣把东西收起来,冷不妨瞧见腕上那只透亮的镯子,她不喜欢任何饰品,小时候觉得那是束缚,妨碍她爬树逗鸟下河摸鱼,长大了觉得那是枷锁。
一只漂亮的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金丝雀才会被装饰成各种适合把玩的模样。
这是子书谨对她的小白脸儿的期望吗?还是对曾经的裴宣的期望呢?在先帝身上没成功所以放替身身上?
“小姐,”灵书打断了他的思考,“府外来了好些人,我偷着听了几句,好像不是给老爷拜年的,是来给小姐拜年的!”
“哦?”裴宣把袖子往前移了移遮住镯子,“有哪些人啊?”
“有一个说是户部侍郎的侄女,还有一个是什么广安侯的妹妹,还有一个是什么衙门的五品官,说和小姐小时候还一块儿念过书呢。”
灵书一眼可见的高兴,想当初小姐刚回来的时候多寒碜啊,都说二小姐从小在城里长大呼朋引伴比大小姐这个正经的宗室女还要风光,她当时听了心里可不是滋味儿了。
还好小姐争气,这才第一年就结识了这么多友伴。
户部是肥差呀,广安侯在淮南做官更是富庶之地,这些人都是年纪一大把的老东西,知道太后身边有个得欢心的人想上赶着巴结又落不下这张老脸,都让小辈来探探路。
有人送礼不要白不要,裴宣非常欢迎:“快请!快请!贵客临门!要好生招待啊?怎么能关在门外不让进来呢?”
众人本来还很好奇,这哪儿来的村姑得了太后青眼,寻思也探听探听太后的喜好,以后也多送几个去。
一见裴宣立刻老实了,长这样确实是老天奶赏饭吃,寻常人确实找不着,就是找着了也不敢送啊,敢送的才是勇士。
对着裴宣就是天花乱坠一顿夸,末了看见裴宣生存环境如此之恶劣纷纷对裴远珍口诛笔伐。
“早就听闻裴大人宠妾灭妻,竟如此对待原配夫人的女儿,实在是愧对天地愧对陛下啊,回头我定将此事上书太后!”
至于太后肯不肯替小心肝出头,这就是太后的事儿了,既讨好了小白脸儿,又试探了太后心意,还能顺便踩一脚裴远珍实在是一举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