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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了一层细细霜雪。天地这样冷,只有子书谨的手是暖和的。
一阵风来吹在裴宣本就湿透的衣裙上,她不禁瑟缩了一下,子书谨冷不丁问:“冷不冷?”
裴宣愣了一下,突然无可避免的想到某一年秋狩,有人安排了一场刺杀猎场有数匹马匹失控发狂,裴宣在混乱中中了一箭,整个人摔进了泥浆子里,那年秋天特别的冷,好像冬天提前来临。
她伤的并不太重,因为射中的是她本就废掉的右手,她还记得血一直汩汩往外冒,她满身泥浆也这样冷的瑟瑟发抖。
可她是皇太女,她只能故作镇定有条不紊的处理马匹活捉刺客。
直到子书谨匆忙赶来,冰冷开口:“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殿下身为皇储连这一点也做不到吗?”
裴宣当时气的差点把她当刺客活捉了扔到泥浆子里,但最终考虑到武力差距和尊师重道等一系列问题裴宣选择了忍气吞声。
原来子书谨也会在人落水的时候关心人冷不冷,疼不疼,而不是先冷漠的先责怪一句怎么这也做不到。
她不说话子书谨便以为她冷,抬手去解那件墨色披风,她的披风有一圈滚边的狐狸毛,暖和的很。
裴宣抬手推拒了:“臣微贱之躯,不敢受用。”
她这话不知又哪里触动了子书谨,大概是这些年她独裁习惯了,已经受不了有人婉拒她,总之子书谨眉间深深折出了一道痕迹。
但裴宣就是不想要,她就愿意冻着,小情人有点小脾气怎么了?呵,说不定子书谨就喜欢这挂了。
她以为子书谨必然生气,但最终她只是一言不发,好在前殿很快就到了。
在她低头的那一刹那,子书谨无声的叹了口气。
除了小学堂周围有一二守夜的宫人,旁的地方都已无人,但好在连廊已经十分暖和。
广百从雪中匆匆迎了上来,看见裴宣的惨样惊诧了一下:“太后。”
子书谨并不松手,只是问道:“为何不在此处守着?”
声音平静不怒自威,她要教训裴灵祈长乐殿留下的人并不多,但裴宣榻边还是留了心腹的。
广百赶紧答道:“平南王唤臣去为陛下拿些温心丸来,臣以为陛下发了喘疾便亲自去了。”
喘疾?
子书谨闻言眉头稍松,但仍难免余怒:“无有下次。”
“谢太后宽宥。”广百也略微有些出汗,轻轻松了一口气。
“备汤浴。”子书谨搀扶着裴宣进去。
“是。”广百应下,宫人开始有条不紊的进出,放下手中织物香炉之物。
裴宣一开始还挺淡定的,直到子书谨搀扶着她往浴池走。
不是吧?怎么还带这样的?
一同沐浴吗?这很容易出事故吧?腿残了不要紧,手还是好的呀。
裴灵祈你这个小傻子要是真想算计后娘能不能夹手别夹脚呀,我现在跑都没法跑。
裴宣开始缓缓把手往外抽:“臣能自己来的,不敢劳动太后。”
子书谨看着她鬼鬼祟祟往后拉的动作,冷冷一瞥:“再不慎摔下去?”
都知道是谎言了干嘛还要拆穿我?
裴宣硬着头皮解释:“那是因为天黑路滑,如今灯火通明,臣必然不会重蹈覆辙。”
没有郑希言那个傻缺把我往水里按,到底谁还会走路平地摔?
“若是哀家今日就要留在这里呢?”子书谨说话没什么波动,但你就是能感觉她嘴角好像翘了翘。
什么人啊,落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