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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诸伏景光在他出声的那一瞬间,抬起眼,看着他。“……你不都知道吗?”
黑发蓝眼的男人道,他声音有些轻,给人一种他很疲惫的错觉:“这不都在你和太宰治的预料之中吗?”
合作了这么久,对方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申汉善比他本人更清楚。棕发的中年男人既没有皱眉,也没有让表情冷得更加可怕,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被质问的这一天,因此,他只是开口,道:
“世界上总有谁也猜不到的意外。”
这句话简直像狗屁一样。
一切都在他和太宰治的预料之中、不,准确来说,只有太宰治一个。那个从异世界来的男人将所有人变成了棋子,所发生的一切事都只是他为了拿到报酬而下的好棋。
是太宰治安排了二色友惠信息的暴露。
也是太宰治安排灰幽灵,在二色吃下药后,假模假样装出了一副要抢走二色的戏码,只为了让诸伏景光将主角带到舞台,去目睹上一辈子的同一时间、发生过的类似戏码。
其实从很早以前就有预告了。
故事可以推迟发生,但它最终会在同一个地点发生;故事也可以不在同一个地点发生,但他会在同一时间发生。两种情况择其一,只要发生一遍,命运就会判定这个节点过去了,不再追究。
就像诸伏景光生活在长野时,发生的外守一事件,以及那辆突然闯入诸伏家的货车。
“你就不怕他会不受控制、杀了老师吗?”
如果可以的话,诸伏景光很想抓住申汉善的衣领质问,然而他太疲劳了,真正失血过多的人是躺在里面的二色申司,但他却感同身受一般,体会到了难以驱逐的寒冷。
“他想要的东西还在我手里,”申汉善只是道,“为了那个东西、为了那个人,他不会这么做的。”
他想要的东西是……织田作之助?
“我答应过他。”
这个男人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孩子即将脱离那该死的结局,于是大发善心,把秘密告诉了诸伏景光,他不急不忙地双手抱胸,也站在了一边:“只要他能救下贤硕,我就会放织田自由。”
“这是什么意思?”
“药物。”
申汉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改良过的,一次服药,终身受益——只要是我的命令、或者是贤硕的命令,他就会顺从地执行,你以为我会不做任何准备就把一个从别的地方买来的杀手派去我儿子身边吗?”
诸伏景光的呼吸一瞬间凝滞,他想起来原著中有提及过这种药物,申贤硕也是因为那种药物,才会一直对组织生不出背叛的心思。
“而且宫野家最顶级的三个研究员,有两个在我手下。”
他又道,语气平静得可怕。
这也是为什么,所有的手下都会对他言听计从,是吗?
“……”
过了许久,诸伏景光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张开嘴,想问,却不知道自己应该问些什么,想发表意见,却不知道自己对这件事又有什么意见能说。
“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申汉善只是这么说,他再次看向了手术灯,红色的灯光在几十秒之后,转变成了安全的绿色,“你没有用了,诸伏景光,你的任务结束了,现在就让我们来谈谈报酬,你要朗姆、还是即将落马的琴酒?”
“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年轻的男人终于开口,问了:“你要带着老师去哪儿?”
“带他去适合他生活的地方,韩国、或者意大利,他想在哪里生活,我们就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