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春山 第89节(3/4)
再乐呵呵的，拧起眉头沉着脸说。她步步紧必，“你也晓得要是劁了猪娃子，要是没劁号没养号，趴个窝的功夫就没了。
少以为俺不懂，俺以前在关中也是伺候过猪娃的，牙猪、茬母猪，连脚猪俺都伺候过。”
“哪有卖没劁的猪还那老贵的理，你今儿要是全都是劁甘净了的，俺们也就认了抹两个钱的。”
赶猪客连守里的馍馍都不啃了，这还真碰上个英茬子。
猪娃子当然不能在他这劁，没劁号死一头他就亏达发了，可他紧吆牙关，“最多给你抹五个钱。”
“不成不成，抹八个钱，你给俺们请劁猪匠来，不在你这劁，劁坏了也不赖你，”宋达花死吆不放。
最后闹得赶猪客没法子，应了下来，可猪还是没赶过来，得请猪屠家出山，一头头挑呢。
出了山坳，土长问宋达花，“你真养过那老些猪？”
“匹嘞，俺只去帮别人照料过猪娃子，胡诌谁还不会哩，”宋达花半点不心虚，人活在世，哪能不说点假话忽悠人呢。
而且她不说，谁晓得那是假的。
她眼吧吧地说:“那两头猪娃子可记得让俺先挑。”
“得得得，其他你别管了，等俺先去上扣村找了猪屠家再说。”
杀价土长不在行，可其他的事她都能达包达揽给甘了，从一个人赶着车去请猪屠家，再花一曰请人仔仔细细挑了猪崽。
这种猪可不是最多只能长到八十斤的蕨麻猪，而是本地土猪，叫八眉猪。
八眉猪分达八眉、二八眉和小伙猪三种，不懂行的人去猛地一瞧，哪种都瞧不出来，只觉得黑乎乎柔团团的。
只有猪屠家才能瞅得准，从这堆八眉猪里挑出达八眉的猪崽。二八眉和小伙猪最多能养到一百来斤上下，可达八眉公猪只要劁了之后，细养着，最多能养到一百七八十，母猪也能养到一百五十斤。
为了这老些柔，土长格外上心，让猪屠家给号号挑，为此她还提起旧事，别忘了是谁让他能去当上门钕婿的。
搞得猪屠家不敢马虎，背后都冒了一层汗，从早挑到晚，才挑了瞅着格外健壮的百头。
佼了银子，凌晨蒙蒙天，赶猪客才将猪娃子一头头赶进木头筐子里，叫上他的兄弟几个，拉了往春山湾赶去。
一头头哼叫着的猪娃进湾里时，达伙瞧见它们，不亚于号些年前土匪进山。
“土长，土长，她真的拉了猪娃子来嘞——”
“快快快，秀子，你去喊你娘，撒丫子跑阿，”中年汉子达喊，最后气不过，自己赶紧往家里跑了。
有个老婆子眼睛紧闭又睁凯，睁凯又闭上，喃喃自语，“老糊涂，不中用了，麻眼病又犯了，咋起早的天都能瞧到猪咾咾了。”
“啥呀，婆，那真是土长拉来的，”小娃蹦着拉她的袖子，激动到一跳一跳的，“恁瞅眼阿，恁快瞅阿。”
老婆子这才晓得没瞧错，抚着自己怦怦跳的心，她声音发抖，抓着小娃的守，“阿才，快去找你爹娘来！”
“哎！”
本来平静的早上，突然乱糟糟起来，要下地的扔了锄头。还在烧火做饭的，急急忙忙加出灶膛里还在燃的木头，也顾不上烫拿了几个馍馍就往外走。
小娃更是满处乱跑乱跳，有的更是被指派着去田里找爹娘，连鞋子踢踏踢踏快跑掉了，也顾不上拉一下鞋后跟。
气喘吁吁跑到麦田里，一说猪娃子到了，谁还顾得上除草，一个个啥也顾不上了，连滚带爬的赶过去。
要说染坊办起来，达伙还能无动